她的目光殷切又灼热,迫切想确认。
善渊观主不语,垂眸抚了抚胡子,眼皮耷下来之前,冲林清禾眨了下眼。
林清禾一直紧绷的心弦略松了些,她抿唇,又道:“善渊观主可有看最近的天象?”
善渊观主点头,他抬手拿出茶具:“给我煮茶。”
“是。”林清禾盘坐在蒲扇上,低眉煮茶,浮躁的心在此刻得到安宁。
善渊观主抿了口茶,缓缓道:“紫微星显示为女。”
林清禾默然,指尖微凉:“身为皇帝的一定得是男子么?”
善渊观主顿住:“非也,天意定谁就是谁,人为不可违抗。”
林清禾又道:“那我呢,我本不该活着。”
她脊背绷直,垂眸看着桌沿发呆,喉间莫名就涌上一阵痒意,她极力克制,死死捏住手中的茶杯。
善渊观主看着她,伸手将她手中的茶杯拿走,倒了茶水进去,轻轻放在她面前:“天意如此,莫要钻牛角尖。
溯回之法,古往今来,无数道士试过,唯一成功的只有你师傅。”
林清禾闭上疲惫的眼,嗯了声。
善渊观主以为她睡着时,她睁开眼起身朝他行礼:“善渊观主,我师傅就先在您观里待着,拜托您了。”
林清禾深深鞠躬,抬头看了榻上呼吸平稳的道元,压制住心底的情绪,快速下山。
这孩子!
善渊观主还没回过神来就不见她踪影,他笑着摇摇头,余光看到道元,他看过去呢喃:“师弟,你收了个好徒弟的,不要让她失望。”
道元的手微动。
“清禾妹妹。”孙不二抓住如同一阵风的林清禾,目露担忧,“你去哪儿啊。”
“城里。”林清禾道。
她说着又继续迈步。
孙不二眼睛亮起:“我也要去。”
她看向玄之。
玄之已经知晓道元病了,昏迷不醒,他朝林清禾投去关切的眼神:“悬壶道友,你想去做什么就去吧,道元观主的状况我会时刻看着。”
林清禾脚步骤停,郑重的对他行了一礼:“多谢。”
孙不二嘴唇蠕动:“那我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悬壶妹妹,遇事定顺遂。”
林清禾颔首。
师兄妹两人目送林清禾离开。
孙不二鼻头发酸:“师兄,悬壶妹妹该是张扬的。”
玄真收回视线,拍了拍她的头:“那就努力学道术,看看能不能帮到悬壶道友吧。”
“嗯!”孙不二重重点头。
林清禾刚到山脚下。
景衍与红莲一行人与她迎面对上,他们眼中流露的都是关切与心疼。
红莲最先绷不住,她朝林清禾扑去,哭出声:“少观主,你去哪儿了?观主呢?”
林清禾接住她,拍了拍她的肩:“在紫云观。”
红莲红着眼眶:“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杀了太虚真人吗?我要和你一起,百年修为不要了,我也得拧掉他的脑袋!”
“我也一起。”景衍出声。
白瀛挤上去:“我也!”
玄真与玄微并排跟上:“少观主,一起!”
林清禾手中的信鼓凸起,她揭开盖子,清朗与姜早几人争先恐后的说话
姜早道:“师傅,我会守好清山观的,您要做什么,尽管去!”
清朗哽咽:“少观主,你告诉观主,我再也不偷懒了,等他回来检查,再画不出符,随他揍。”
芍药声音沙哑:“小姐,我等您和观主回来吃年夜饭。”
………
林清禾眼眸逐渐泛红,泪水充盈眼眶:“好,等我们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