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接过碗,吹了吹,
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顿时凤眼一亮:“这汤……这汤竟然如此鲜美!”
“鲜了吧,哈哈……”
“平儿姐姐,你也尝尝鲜。”贾草热情似火,舀几勺子进碗。
“咦,真不错!”平儿道谢接过,喝了一小口大赞。
“奇了怪了,你从哪里学的?”尤氏侧脸问。
“我……”
他还没有说出,王熙凤便娇笑:“他呀,我听闻为了那个寡妇,专门跑去向厨子学了十天半个月,对吧?”
“嘿,瞎说,谣言!”
“谣言?那你说说,你的厨艺从什么地方来的?不会从娘胎带来的吧?”
“久病成医,久吃成神。”
贾草挑眉一笑,手中的刀工未停,边切边说:“你看这开水白菜,外表看似朴素至极,实则内藏玄机。
就如同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汤清如水,味醇如仙露,需得用心方能体会其妙。
你瞧瞧这白菜,不仅要选最嫩的菜心,还得用银针细细雕琢,
保持其形态完整,烹煮时方能吸饱汤汁精华,入口脆化,留香唇齿。”
秦可卿闻言轻笑,她正巧在调制一碗秘制酱料,香气扑鼻,“人各有所长,
就像我这碗酱,看着平平无奇,却是融合了二十几种香料,需要慢火反复熬制三天时长,为的就是给今晚的烤鱼添上一点‘魂’。”
王熙凤放下手中的活计,“咱们三人,一个善炖,一个精于凉拌,一个烤鱼调味无人能及,这厨房里不正上演着一场美食版的‘龙凤呈祥’吗?”
说罢,她重拾菜刀,开始处理起一条鲤鱼来,“我来个【凤穿牡丹】,让这鱼也来个华丽转身,看看咱们凤家的手艺。”
“呦呵,‘龙凤呈祥’,【凤穿牡丹】,牛叉,婶子666!”
“666何意?”
“和溜溜溜厉害差不多。”
“人怪衣怪言怪名更怪!”
“噗!”
厨房里,嬉笑怒骂娇嗔声、刀铲声、交织,十分和谐融洽……
一桌丰盛的菜肴便准备好了,那个贾蓉不见人,贾草成了男主人翁,插科打诨,倒是令她们吃的开心快乐,一桌子菜扫光了。
夜,华灯初上。
荣国府内灯火通明,贾母正吃着晚膳,鸳鸯姑娘随侍左右,便召王熙凤前来询问风头人物详情。
“凤丫头,听说逆子贾草今天有过人表现?”
王熙凤点点头:“老祖宗,是的,学堂上确有不凡显露,一首《少年说》语惊四座,一番[咏志]振聋发聩。”
贾母枯手转动佛珠,奇道:“他为何有此重大改变?”
“我也不晓得,这小子行事乖张,言辞怪诞,
东一榔头西一锄头,奇奇怪怪的事层出不穷,
你说他傻吧,是真傻,
就算是贾氏远点旁支,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二爷」吧,
他居然鬼迷心窍卖大床和一个寡妇号上了,
说他不傻吧,真不傻,说起来头头是道,牙尖嘴利!”
贾母闻言,昏目充满了怀疑:“莫非他达到了江湖老油条的化境?”
“凤丫头,这世上的东西,哪里是凡人可以一眼看尽世事玄虚?
这孩子,或许正是因了这份不按常理出牌,才显得别具一格。
你且说说,今日他又闹了什么幺蛾子?”
王熙凤眼睛笑道:“”老祖宗,您是不知道,他弄出来一道[开水白菜]的国宴菜肴,连我这等自诩为美食行家的都赞不绝口。原因是之前特地去跟厨子学的,就为了给那寡妇一个惊喜。这情种劲儿,也是没谁了。”
贾母摇头轻叹,&34;痴儿啊痴儿,感情之事最是难测最难控制。
不过,若能因此而激发出些个人别的潜能,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继续盯着,看这小子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值不值得培养一下,我们贾家年轻一辈,连个秀才也没有,说出来真是有点丢脸了!”
“那他的‘花匠’工作需要调整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