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竹没想到酃延军会卷土重来,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做好准备,打无准备之战,灵州本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否则当初闲王也不会久攻不下了。
如今灵州成为他们的掌中之物,自然不可能让蕃军有机可乘,他随着信德王上了城池,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叫嚣着,但目测数量不过十万,也不知他们怎么会有如此胆量。
酃延军自然没有这么蠢,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攻城,而是为了让灵州城的人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在心理上压垮他们。
所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当他们习惯了这种情况,放松警惕之后,再趁其不备一举进攻,到那时必然不战而败,这是他们的战术。
信德王看着城楼下的酃延军蠢蠢欲动,也非常不解,毕竟他们已经不止一次挑衅了,可结果是,当他们想要出城迎战的时候,他们反而向后撤退,根本没有想和他们打的意思,这一次次的着实让人抓痒挠腮,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风寒竹站在信德王的身侧,对另一侧的阿力说道,“兄弟,既然他们精力这么旺盛,不如我们给他们搞点事情?”
阿力狐疑的看着他,“你想怎么做?”
“我记得你捕猎的水平不错,那我们就在城外设下陷阱,等他们再来的时候,让他们有来无回,自己乖乖掉入我们的陷阱里。”
阿力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主子,只等他一声令下。
信德王促狭的看向风寒竹,嘴角上扬,一扫之前的不悦,“你这小子,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阿力,你和祁艾卜一起,把坑填的越深越好,若是能一网打尽,到时候给你们每人都记一功。”
风寒竹有些小得意的看向城楼下还在不断叫嚣着的蕃军,心想,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看谁斗得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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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几番激烈的朝堂争斗后,圣上一力担保让兰一臣坐上了左相之职,不过却加了一个前提条件,便是在一月之内查处闲王的下落,不论生死。
众臣哗然,原本反对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这其实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若查出闲王未死,那么灵州之乱必有隐情,闲王如今又身处何地,欲行何事,若闲王已死,那么他尸身何在,被何人所杀,甚至于征西军被信德王接管,是不是有人在推波助澜,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于是,原本嫉妒的目光瞬间化为了同情,身在高位者,必承担起他的责任,这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哦!
兰一臣垂手而立,他面色如水,心底微微苦涩,这就是帝王心术,既让他这个近臣身居高位,又不让众臣不满,只不过是对他试用期的考验罢了。
下朝之后,各路官员向他道贺,要知道他的晋升速度简直堪比火箭,是旁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他漫不经心的听着那些道贺之语,众人散去后,风幽篁才来到他的身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担忧道,“子澶哥哥,你可还好?”
兰一臣这才露出一个真挚的笑来,“升官了岂有不好?”
“可是那个要求牵涉进了皇家之事,恐怕……”风幽篁当然为他晋升高兴,但她更在乎的是他的安危。
兰一臣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为了一个位子而忘记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