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那不用那不用”。

这句话像是求生的本能根本堵不住，姜玄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圈套。

“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

“师妹并不信任我吗？”

“你在怕我”

“你在防备我，是吗？”

“你怕我看穿些什么？”

每一句话都让姜玄恨不得直接跳湖算了。

这种时候，她思考的速度反而慢下来，只愕然的像是噎住了一样，抬头愣愣的被景欲明的视线捉住。

要说谎吗？还是要说实话？说实话的话说多少？

景欲明真的是可以信任的人吗？

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彻底僵住了没办法跑？

她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安心感？

姜玄接着把一大串问题压在自己头上，或许是她宕机的时间太久，大师兄竟然贴心的让出了一点余地。

他以为的余地，并不是姜玄认可的喘息机会。

“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可以和我说真话”

景欲明循循善诱一般往上加着砝码，企图突破姜玄的心理防线。

他在想办法让姜玄把他列为更亲近的人，可以全然信任不必犹豫的人。

这种陷入苦恼犹豫的姜玄，在一点一点的被景欲明慢慢吞下去。

“我保证你说的话我不会和任何人透露，包括师尊，包括白师弟和裴师弟”

别的人景欲明并不用作保，毕竟其他宗门的人他肉眼可见把厌恶放在明面上，谁都知道随意宗的大师兄和其他宗门的亲传关系并不好。

景欲明话毕，姜玄反而担心的事情更多了。

原著对随意宗的弟子描述并不多，但在大战里作为死饵的宗门，怎么说也该是清正雅派，怎么现在反倒像是个……

魔修。

这两个字在姜玄心里激起回音。

景欲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姜玄在迟疑不定，但那副圆滑的壳已经被他打破，他反而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身为大师兄，这种病态的心理的确太难看了些。

按照他以前的性子，他该就此打住，该和姜玄刚才的一切都是他在开玩笑，现在也该放开人家的手，不该一直看着姜玄手心已经消失的掐痕。

不该这样咄咄逼人，装作不知道姜玄她并不想说。

这样刨根问底，这样堵住人的所有退路，景欲明开口前就知道自己在做错事。

但可以的话，他希望姜玄对他生气，甚至责怪他把人困在这里。

责骂他，扇他一巴掌也可以，告诉他不可以这样逼问，不可以一次次越过界限。

因为那样毕竟是真的。

他已经受够了姜玄的那些话。

“没事的”、“不疼”、“我自己一个人可以打赢他们”、“大师兄，我们之后再汇合就好”。

“不用担心我”。

景欲明已经听够了姜玄的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