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匹布可真好看,还泛着金光,”她抬起头,问自家男人,“大郎他爹,你说,这匹布不会就是金线织的吧?”
田江哪里认得织金缎,他只是凭着本能,觉得眼前这匹好看的布料,一定很贵。
若拿到镇上布匹,能换回不少银子嗯,少说也得七、八十两。
若四匹都拿去,估摸着能换回上百两。
他心疼地看着布匹。
“别摸了别摸了,你那手粗得跟老树皮,别把这布料磨花了!”
磨花了,可就不值钱了。
这败家老娘们,她那手是能摸这种名贵布料的?
真是没一点谱!
田嫂子翻了个白眼,嫌弃地瞪了自家男人一眼。
“怎么,你嫌我手粗?”
“晚上跟我睡觉时,你怎么不嫌手粗?”
“哎哎哎,”田江闹了个大红脸,他虎着脸,“青天白日的,你这婆娘啥都敢说,像什么话?”
“像什么话?你说像什么话?”田嫂子压低声音,不依不饶,“嫌我手粗?那我手粗能怪谁?刚嫁给你时,我手粗吗?”
“那会儿的我,如花似玉,嫩得像朵花!”
“一双手伸出来,连个茧子都没有!”
“现在你倒嫌起我手粗了,姓田的,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说这种话,你亏不亏心?”
虽说田江是一家之主,倒家里婆娘真的闹起来,他也撑不住。
“你看你这婆娘,我就那么一说,你怎么”田江服软,“好了好了,算我说错话。”
“什么叫算?”
“好好好,我说错话,我错了,行不行?”
田嫂子一屁股将人挤到一旁。
“还行不行?呸,不行!”
田嫂子啐了一口,自顾自地将布匹放到一边,露出布匹底下压着的一个小布包。
“咦,这里头装得是什么?”田嫂子将小布包拎起来,只觉得入手沉甸甸。
她将布包解开,露出里头一黄一白,两锭元宝。
金子?
银子?
田嫂子拿起金元宝,放在嘴里咬了一下,元宝上赫然出现几个牙印。
“是,是真的?”田江又结巴起来,“大郎他娘,这,这这些礼,是谁给的?”
田嫂子也有点愣神。
娘哎,她那个表妹说是贺喜,送的布料就已经很贵重了,竟然还送了金银元宝?
这,这礼也太重了些。
她的目光落在了还没打开的妆匣上。
顾不上搭理自家男人,田嫂子拉过匣子,按下卡扣,就听“咔嗒”一声,匣子应声而开。
里头是一枝镶金嵌玉的鹊登梅枝簪。
梅花瓣由五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镶就,梅枝上的喜鹊则是由银丝掐成。
整个喜鹊栩栩如生,站在梅枝上,整枝簪子精美异常,一看就不是凡品。
田嫂子张大了嘴。
田江也是同等模样,夫妻俩面面相觑。
“这,这礼,到底谁送的?太贵重了,咱们家可收不起。”田江喃喃,这么贵重的礼,以后他们可怎么还礼?
还不起,还不起。
还不如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