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闻言大喜“酆美将军说的,正是此理!”
不管酆美说的对与不对,童贯都必须肯定。
因为,仅仅是刚刚那番话,他便已经看到,众将脸上的怯意已去。
方才一战的阴影,顿时消去大半。
此刻,酆美再次开口道“梁山此举,看似占尽先机,其实却将他们的目的,暴露无遗。”
“哦?此话怎讲?”童贯越听,兴趣越浓。
酆美再娓娓道来“水洼草寇不过两重目的罢了。其一便是想要激怒我军,让我们迅速与之交战。他们便可凭借这洼水泊,阻挡天兵。若是我军轻动,必然中了他们计策。”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莫不频频点头。
童贯眉头紧锁,也跟着微微点了点头“若是两军交战,必然要在这水泊中见个分晓。如今咱们水军未到,若是冒然进兵,怕要吃亏!”
“恩相明见!”酆美抱拳道“若是我们不急切进攻,想必梁山也不敢冒然渡过水泊来与我军交战。若是我军将梁山四面围定,截断他与外界互通有无。就凭这一座孤寨,又能支撑多久?”
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亦是大喜“酆美将军所言甚是。若是梁山不出战,等到扬州水军到来,咱们水陆并进,一拥而上,让他收尾不能相应。哪怕是这小股骑兵再勇悍,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酆美微笑着点了点头“来日咱们攻入金沙滩,夺下梁山大寨,这些人莫若孤魂野鬼,自当如鸟兽散了。”
童贯点了点头, 又接着问道“不知将军说的,这梁山另一重目的,又是什么?”
酆美回道“恩相,今日首战失利,梁山那彪骑兵表现得太过勇猛,难免军中有人畏惧。”
童贯微微思索“所以,他们便是要打击我军军心?”
“正是如此!”酆美点头道“所以,咱们在水军到来之前,只要谨防贼寇劫寨便是!每日便在主寨门前,找人跟他们搦战。若是他们敢应战,我们便出马迎敌,不管他怎般引诱,自是不许追究。他有再多计谋,也无济于事。”
话音刚落,飞虎大将毕胜也附和道“酆美将军所言甚善!今日陈翥失利,不过是大意罢了。谅此等水洼草寇,能有什么真本事。小将愿领兵搦战,斩他几名头领,我军必然士气大涨,贼人诡计,自然不攻自破。”
童贯闻言大喜,众将亦深以为然。
当下,童贯便开始分拨人马。
令段鹏举和吴秉彝,在梁山北面下寨。
韩天麟和李明在梁山南面下寨。
王义和马万里在梁山东面下寨。
童贯自领酆美、毕胜、周信,仍旧留守西面主寨。
四个营寨,延绵数里,互相呼应,将梁山如铁桶般围困。
又将陈翥本部人马,分拨与酆美和毕胜兼管,每日只在寨门前搦战。
不说童贯分兵围定梁山,却说李懹领着众人回山寨。
李懹带着的这十几骑,其实并不是普通骑兵。
而是梁山林冲、孙安、秦明、黄信等一众头领十几人。
李助定下此计。
让众头领装作小兵,随了李懹同去,来引官军追击。
要给官军一个下马威。
在后方的小路间,却又有数支伏兵。
当时李懹撤退,却只等着官军来赶,便数路伏兵齐出,赢他一阵。
却不料,官军阵中,却只有陈翥引了百来骑兵追赶。
李懹当机立断,便跟众人返身冲了回去。
十几骑,斩杀官军百余骑,阵斩陈翥。
这效果,怕是比埋伏冲杀,来得更直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