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也是将她们打发出宫,变成整日卖唱卖笑的烟柳巷女子。
“是,雪竹姐姐。”
雪嫣,雪蓉皆抹了抹泪,也深深骇怕。
她们也明白雪竹意思,便匆匆出去。
…………
那乾清正殿内,身袭玄色直裰朝服的渊以斯,纤月露冷,墨染寒眉。
渊卓进来之时,便早早见他,矜贵清冷的跪身于宝座前。
“嘭”的一声。
渊卓缓缓坐上宝座,直直盯着那下面跪着的身影,将汪贡递来的药茶,
全数砸在渊以斯的膝盖前。
那溅射而出的翡玉碎花,道道划伤那清冷男子的容色。
越发显得那男子,云海尘清,平稳沉寂。
而身侧的汪贡,听见此声,心头是抖上一抖。
“放肆!渊以斯!你是来问朕罪责了?”
渊卓抱拳猛咳嗽几声,伸出布着皱纹皮的手,颤抖连连质问。
渊以斯跪着的身姿如常,未曾抬眸半分,唇边清晰吐露话语,
“皇上,相爷不会有威胁。”
听见这番语论,渊卓神色极其古怪。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渊以斯面前,冷冷俯视一笑,
“汪贡,拿来!”
听见此令,汪贡连忙将那荆棘,呈于渊卓面前。
渊卓手握着细长满刺的荆条,使出力气,将那一根根刺,徒手撸掉。
他的掌心内侧已是布满血渍,滴滴掉于渊以斯眼前,
却直接将那光秃的荆条,扔于地上,指着它厉声说道:
“镜知,他是朕的人,朕能掌控。若是朕不除 ,你觉着他及他的门生,能服了你这子孙辈的?”
说到此处,渊卓将渊以斯稳稳扶了起来。
他直视着,那面无神色的渊以斯,长叹道:
“更何况,朕信那相府越骅,定与王旭也有牵扯!镜知,你要谨记,你守的,应是我们姓渊掌控的,这世世代代的大夜!”
渊卓缓缓转身,望着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宝座,语气越发深沉不定,
“如今朕,已失去夏儿和淮衍。朕这江山的骨血,决不能再少一个!那些肱股大臣,不管是否有异心,朕自是需要残忍无情,帮你剪除掉!”
紧接着,他负手转身看向渊以斯,冷酷残血道:
“若是你要仿效夏儿,仁慈之心过重!朕重新换一个便是!你,可明白?”
听见这番言论,渊以斯的眸光处,越发深不见底。
原是他那好四叔渊隐安,已在渊卓面前嚼了不少舌根子。
哪怕他替丞相越府,请了一份保命密诏,亦是于事无补了。
一个位高权重之皇帝,高处不胜寒。
一旦起了一丝猜忌之心,哪怕是为他曾经破贪污之案的功臣,
有满腔忠心赤诚拥护渊卓,亦会杀之殆尽。
也只是为了维护,这高堂之上的皇权罢了。
“是,孙儿多谢皇上谆谆教导,才明这亦是为君之道。”
渊以斯神色淡然,朝渊卓作揖拱手,又徐徐说道,
“如今朝堂之上,高慕楠等文臣,皆对梁国公手握军权,上秉启奏不少。如今也只有王然、王礼守在京城。所以孙儿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恳请皇上褫夺王然兵权!”
这样,哪怕梁国公王旭有十万收编王家军。
一想着自己的亲儿,亲弟因其他由头进了牢狱,
亦是不敢轻举妄动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