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被咬的都泛着痛感。

纪长思摁着秦朝暮肩膀的手臂一直在打晃，可是还是坚持稳着声调开口。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不了了，我现在自身难保，还看不明白吗？”

纪长思顿了顿，话锋一转。

“还是——你恨我到这种地步，看着我难堪觉得痛快？”

纪长思没说完就撑不住手臂，但避开了秦朝暮，朝一旁倒去。

秦朝暮瞳孔一张，立马去护着纪长思的头，把纪长思抱住。

“我不会离开哥，一辈子都不会。”

“不管哥信不信，我说的是实话。”

纪长思心想他对秦朝暮是真的无可救药了，明明知道对方以前的一切或许都是目的不纯，现在却还是不想去追究。

秦朝暮这些年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他应该按秦朝暮所说的去打、去骂、去解气。可现在，纪长思只考虑到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秦朝暮该彻底离开才对。

纪长思死死抓着枕头竭力去忍受骨子里泛出那些蚀骨折磨的滋味。刚才跟秦朝暮的一番举动导致现在床上也被秦朝暮淋湿的衣服浸染了湿迹。

“你知道我现在这样怎么回事么？就敢说一辈子……我以后活着的每一天都会这样，我不仅会自伤，兴许还会伤害你……这样还要留？”

“我不会后悔，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非死不改。哥，我说的每一句我爱你都是发自内心。”秦朝暮觉得他最后悔的事已经发生了，他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何况留在纪长思身边对他来说是眷顾。

纪长思看着秦朝暮，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去换衣服。我现在很难受……顾不上你。”

秦朝暮听到纪长思这么说就知道纪长思是允许他留下来，“我没事。哥……”

纪长思语气不容置疑，“去换。”

秦朝暮换完衣服，纪长思让秦朝暮找能捆住他的东西把他捆上。

秦朝暮看着纪长思手臂上的伤满是心疼，他不想再绑着纪长思，更不想让对方在挣扎中添新伤。

“哥，我抱着你，我一定抱紧不让……”

纪长思只想趁自己理智尚存时做好应对，等他真的神志不清，秦朝暮未必摁得住他。

现下纪长思没时间跟秦朝暮耗，于是说话也冷硬起来。

“不帮忙就滚。”

秦朝暮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配合捆住了纪长思。

纪长思起初还是颤抖，到后面意识不清就开始挣动的厉害。但很明显纪长思是打算用意志去抗衡瘾症，完全没有要去购买注射或者使用药物的意思。

秦朝暮在一旁看着，心中滋味难言。

正如林烨说的，纪长思一开始能忍，可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久而久之真的还能忍住么？

那些未成品的东西靠意志没办法戒断，所以需要研制出新的药剂去压制、去缓解。

——“他求你给他注射的时候你能忍住不给？”

秦朝暮知道林烨当时问他的时候也是在给他指路，只要他定期给纪长思喂那些药，纪长思会好受，无非就是永远依赖成瘾。

可是，纪长思那么排斥违禁品——他要是真偷偷喂给纪长思，等知道真相那时，纪长思真的会恨他一辈子。

可是看着纪长思在他跟前受尽折磨煎熬，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这不是一天两天，这对纪长思来说是酷刑煎熬，对秦朝暮来说同样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