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禾不是不知道那名弟子成为一介凡身后，还是被慕襄找上门去折磨致死，但在令尘长质问甚至说要讨伐慕襄时，还是出声维护了。

师禾完完全全地履行了初时承诺，“定护你周全”。

可纵容之下，慕襄终究是犯了大错。

害了大襄数千万人的命，倘若只是一介普通人倒还无事，可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缠上因果。

何况慕襄还擅了轮回境，更是罪上加罪。

而曾是清弟子，是师禾徒弟，这份因果不仅落在了己头上，还分给了清。

令尘长第一次胆敢在面前抱怨，说这都是纵出来的结果。

慕襄最终还是受到了讨伐，师禾亲手，亲将囚在了因果台上吃尽苦头后，再亲手挖了的心，还有己的心。

行换命之术时无人知晓，等有人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对师禾没给出一句解释，只道是本座徒弟。

这话可以好几种理解，因是徒弟，所以教不严，是这个师父的错，代为受过再正常不过。

也可以理解为因是徒弟，不忍白白丢失『性』命，连轮回都入不得。

然也可以理解为，师禾和的徒弟一样，都心怀不伦之，只是这点无人敢说。

之前的一切都做得理所当然，仿佛本该就是这样，唯独今的床笫之事，不在师禾料之内。

无情道破灭后的最后一世轮回里，师禾清楚地感觉到心里时不时泛起的涟漪，比起过去的心如止水，如今更能清晰地感觉到心在波，因慕襄而波。

当问出那句“殿下可还心许与”时，一切都已了然。

师禾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却没打算做出回应，一介将死之人，何必拖下慕襄将来？

今之事对师禾而言，做的难能冲了，大抵是不得慕襄的眼泪，不得挣扎痛苦，于是在看眼眶通红时，心里泛起了无奈，只想要兴一些，做什么都可以。

要什么都给。

可接下来该怎么过呢，若师禾走了，慕襄又该怎么过下去呢。

师禾看了眼身侧的银丝，的生命力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