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禾一手握着心脏,一手拿着青簪的形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是梦魇一样一直缠绕着他。
梦中之物当真出现在了眼前,那是不是说,梦里之事也会在往后的某一日真切发生?
心惊的慕襄没注意到师禾微颤的手,也没察觉他的动作,于是被弄晕时也都没反应过来。
见慕襄闭上了双眼,师禾终于微微蹙了眉头,宽大的袖袍往下滑了些,露出了一道被布条缠绕的伤口,血液已经透着布条渗了出来,滑入掌心。
黏腻的液体让人不喜,如此之外还有还隐隐的白线环在他的皮肤上,透着一股圣洁的诡异。
师禾帮慕襄掖好被褥便站起身,看了眼地上的青簪,也没捡起。
他注视着慕襄的睡颜良久,没再多留,转身离去。
他未带一人,孤身离了京城,入了官道后才回了头,远远的看了眼皇城。
初不知自己为何前来此处,如今却知为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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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跟我说说为什么最后?”朱纯荣给突然到访的一位老道倒了杯水,听着他讲述之前就未说完的故事。
“若有灵之人都能干涉凡尘之事,那岂不要乱套?”老道笑眯眯地喝了杯水,“世间万物都逃不出因果二字,乱改命数与国运总要付出点代价。”
“神神叨叨。”朱纯荣不以为然,“你之前所说,蒋念清和蒋执潇实为一人可是真的?”
老道怒瞪着朱纯荣:“怎的,我还能骗你这个晚辈?这二名老道掐指一算,明明就为一人,都是男儿。”
朱纯荣震惊道:“那雅帝果真将自己的将军娶了做皇后?这也太,太……”
他一时间说不出个理所当然来。真相总是让人惊骇,若如老道所说,那当初的蒋念清将军便是假死,随后男作女装,化名蒋执潇,成了后宫之主。
老道悠闲道:“都为钟情,有何不可?”
“可是,两个男人……”朱纯荣无力反驳,又道,“那先帝岂不是非皇室血脉?”
“废话。”老道翻了个白眼,“你看看你可能生儿子?”
这样一来,先帝慕淮河不是旁亲就是从臣子之中挑选的后代了。
朱纯荣:“那当今圣上也非雅帝血脉……”
他突然想起昨日进宫面圣之事,感叹道,“老头我跟你说,当今圣上也非池中之物,我还是头一回见身着如此之多功德之人。”
老道来了兴趣:“带我瞧瞧?”
“……”朱纯荣没好气道,“那是当今圣上,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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