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褴褛的黄鸣就显得极为普通了。
黄鸣心里的计较是,登上荆坡先换身材质普通的衣裳,买副箭囊补充二十余支箭矢,找间酒店住下来后,打听一下大拍卖会的消息,顺便把灵币折换成灵珠冲击一下眼窍。
最近两周左手时不时发烫,还能攒聚足够气势,需要弄些显窍粉看看情况。
这都是当务之急的。
更远点的,如果荆坡上还有橘不识那样的耳报神,需遮掩身份打探下太青门入门的细节,越细越好。
这个要做得隐秘,不能泄露任何马脚。
思量的也差不多了,黄鸣开始饶有兴致打量起这在夕阳余晖下红得发紫的荆坡来,甚至偷偷打量那些不在马车或马上的徒步人来。只是视线每偏移到一个人身上,极快就会被对方发现了,有人报以一笑,有人怒目相向,有人明明注意到黄鸣的眼光,也不屑一顾与黄鸣对视。
平时难得一见的修士武者,这里就如那快要旱没水池塘的鱼虾一样,一抓一大把。
进入峡谷大道后,除了马蹄疾驰,人们的步伐竟也都快了好多好多,这样走慢了反而引人注意,黄鸣无奈,也渐渐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二十多里的路程堪堪不到半个时辰就走完了,到了荆坡下,自然有那管制大门的门卫,黄鸣打量门卫身后,是好几只由那十余丈长,三丈余宽如那符舟骨架样式的“木板”将车辆及行人送至坡上再降下来,为什么说类似符舟骨架呢,因为负责操控这骨架的女子身上,都有一幅琉璃盘。
睹物思人,黄鸣眼神有些温柔,因为他想起了那位眼眸极为美丽,看了就会红人面的女子,他的亲生母亲白茹云。
门更像是个牌坊,牌坊大字上刻有荆坡二字,左右也有那并不算工整的巨大对联。
十泽苍生混沌涂炭念我旧,里应外合渡达天听世态新。
十里荆坡。
并无排队迹象,甚至有些散乱无章,众人对此极为熟悉,只是黄鸣有些许心虚,万一进门交钱?
怕什么来什么。一名络腮胡门房,扎了一根极为扎眼的金丝腰带,竟提炼于荆坡极品荆条的那缕金丝,抽开就是把武者和修士都能用的鞭子,武人可以用来加重抽鞭力道,而修士可以改变抽动轨迹。
“新来的就是一颗珠子,换枚玉牌,滚蛋之前下来递还玉牌,还有要问的?”
黄鸣拱手,“没有了,这是一颗灵珠,将军辛苦。”虽不知来人什么身份,什么来头,叫将军,保管错不了。
门房点点头,收取珠子后在转身瞬间其身上弹出一枚玉牌,上刻五五七,黄鸣接住,大踏步上了符舟骨架。
黄鸣脸上虽看上去淡然,但依然免不了心中揣揣,只是这符舟上去之后,黄鸣就发现,放眼望去,除了各种屋子的颜色与外面的不同,其余扎眼看来,和三江城等城市没什么不同。
上去后没走两步就是处算命摊子,有个发须皆白的竹竿般的老者带着一顶墨蓝色方巾在此做那嘴皮子生意。摊子就是个折叠方桌,再搭配一把当地产的劣质藤椅,铺就一杏黄桌布,上书了歪七八扭的五个字。
“不准不要钱”。
老者见谁都投去“客官来算一卦啊”的眼神,但并不开口,看上去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又似乎口碑不行,无人前去卜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