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让着它们，回头给它俩各找一个媳妇，生两窝崽子，你轮流抱，天天抱。”

金卯气笑了：“又说鬼话，它们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呢。”

贺寅捉住鸟腿，把骨筒绑上去：“不小了，找媳妇就得趁早，像我便是如此，打小就知道自己要娶谁。”

金卯：“……”

得，说了半天，还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

金卯扶额无奈一笑：“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呢？人家比你开窍晚的，现在都不玩布娃娃了。”

就贺寅玩。

而且玩得有滋有味，丝毫不在意自己那个身高年纪，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布娃娃有什么违和感。

那些布偶都是他亲手缝的，大大小小缝了十个，塞了一床。

搞得金卯抻不直脚。

要不然就是雕木偶，玩泥偶……小孩子爱玩的他都喜欢。

然后走哪就把“金卯，是我的”标语写到哪。

他那手字凌厉逼人，大家都认得，尴尬得金卯不停跟在他身后狂擦标语。

他抱着手臂瞧着金卯忙活，讨打说道：“擦，使劲擦，本来就是我的，全天下都知道。”

但这人一看到下属和百姓就摇身一变，又是高冷精干的樊川王了。

不说话时惹得底下的人战战兢兢流一身汗，结果他一转身就变脸，讨嫌的向金卯笑说，今天又有谁在他面前憋不住尿真真是笑死王爷了。

每每这时，金卯往往会给他一爪子。

拿人取笑就该打。

大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捉弄人家作甚？

贺寅在改了，起码现在不会有事无事就明目张胆的吓唬人。

然后大家就更离不开金卯了。

只有金公公才能治住这瘟神，跟在他身边不说绝对安全，但基本能保证不挨打了。

贺寅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他下手越重，笑得就越欢畅。

金卯在，他就得收好爪牙，怕打打杀杀的叫金卯嫌弃他。

可这样一来，一身精力没处使，他就只好玩布偶泥偶，或者拎出那把玉沧古琴摆弄、找安小允拿花样刺绣缝衣、找周景舒打铁……每天在金卯眼前猴窜。

……

等金卯把怀中这只碍眼的小畜生抱够了，贺寅才将它揪出来，一把撵去天上跑腿送信。

金卯抿了抿嘴，舍不得儿子，目不转睛的望着天上的黑点子。

血目金雕在高空转悠一圈，又缓缓落下来，蹲在不远处，装没听见贺寅让它走的哨声。

贺寅抄起烧火棍准备去收拾它。

金卯一把拉住贺寅，也不吭声，就定定的看着金雕。

“你让它黏在这里，它能一直跟到晴央去。”贺寅没说自己小心眼见不得这傻鸟打搅他和金卯的二人世界，只说到：“管祈还在老头手里呢，你不管他了？”

金卯抿了抿嘴：“我管的，但是我挺久没看到小鹰了——”

“就留它一会儿……”

“哈——”贺寅酸得不行，“留它一会儿算什么事？留一天，一个月，这样才好呢。”

金卯：“你给我正经点，我自己养的儿子，我就留它怎么了？小鹰，来给爹爹抱抱。”

贺寅：“你动不动抱鸟抱狗，我呢？”

“少来，抱一会儿就送它走的。”

贺寅咬着牙，拎着棍子去撵金雕：“回去！”

金卯揉了揉眉心。

怎么在一起后，这醋劲倒越发不可收拾了？

他也没饿着这笨狗啊！

草地上，金雕扑棱翅膀厉声冲贺寅尖叫。

一人一鸟眼看就要反目成仇，金卯叹了口气。

“玄弋，过来！”

——

小帖子：上大学那会儿，我们院的副院长给我们上课，闲聊时说起他读研那会儿，在路上碰到一个道士。

他走在前面，但一眨眼，一个道士就忽然超过他，再一眨眼，那道士就像瞬移一样，嗖的一下，走了老远，再再眨眼，道士就不见了。

支道安的灵感来源就是这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