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表面还是欢欢笑笑,接了令旨。
两拨人马合并于一处。
殷洪老实不客气,直接坐了中军大帐。
苏护作为元帅,反倒只能位于下首。
不过他养气功夫极好,面上压根看不出有什么不满。
殷洪高高在上,掌控局面,望向下方众人敬畏的眼神,终于体会到了权利的妙处。
自思道:“只是当了元帅便已如此,来日剿灭西岐,坐了帝位,尚不知又是何等滋味?”
敖丙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从表情上也能揣摩一二。
必是刚刚掌控生杀大权,志得意满,野心勃勃地要干一番大事业。
可惜。
往往这种最容易碰个头破血流。
“苏将军,汝到西岐,连日征战,现今战况如何?”
苏护眼观鼻,鼻观心,准备划水,冷不丁听到问话,打了个激灵。
忙起身把先前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殷洪静静听完,脸上毫无表情,他也是第一次下山,从没在阵前打过仗。
但自思有师父所赐“阴阳镜、水火锋、八卦紫绶仙衣”,也不怕遇到什么危难。
“明日汝等随吾上阵,先见一见西岐的虚实。”
众人应诺,一起出了营帐。
敖丙新领了正印先锋之职,人马尚须调换熟悉。
回到军中,早有军曹为他牵来银合马。
那军曹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小伙,唤作“李贺”,因为人有几分伶俐,被他专门提拔在眼前伺候。
此刻要从督粮队,换到先锋营,敖丙便想要不要再带上他。
不过他这人从不替旁人作决定,具体如何,得看李贺自己的选择。
“小李子,本将军已被殷殿下调往先锋营,作正印先锋之职,往后便不在此处当官了。”
李贺一听,握住缰绳的手一紧,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哭丧道:
“将军,莫非是要抛下小的?”
“呵呵,你若愿意随我入先锋营,我自然愿意带伱。”
敖丙上了马,目光眺望大营。
一座座营帐如同小山包一样,扎遍大地。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先锋营乃拼命的地方,战功好得,也得有命拿,你可要想清楚。”
李贺眨了眨眼,先锋营都是军中精锐,吃的喝的,军饷待遇比其他人好数倍。
但相应的,干的也都是冲锋陷阵的活计。
相比督粮队,危险系数当然高数十倍。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小的愿意追随将军,牵马坠蹬,伺候左右。”
敖丙奇了,明说了先锋营危险重重,怎么这孩子还愿意追随?
莫非自己王霸之气一放,便有旁人纳头就拜?
‘我还没到这种地步吧?’
他嘀咕一声,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确定吗?咱进的可是先锋营。”
“小的确定。”李贺目光凝重,点头道:
“军中以战功为晋升资本,但能否得到战功,除了靠自己,还要看上官是否得力。
若是上官屡经败仗,小的不仅拿不到战功,还会时时命悬一线。”
呵呵,你小子……
马屁拍的倒是不露痕迹
敖丙摇头失笑,“你怎么就确定跟着我能打胜仗?”
“将军乃神仙中人,与常人自然不同。”
李贺侃侃而谈,恭维说道:“若是您都打不了胜仗,其他谁又能行?”
“哈哈,好,凭你这番话,本将军便带契你一番。”
敖丙被他逗笑,让李贺回去收拾一应家当,随自己前往先锋营。
先锋大营立于前军。
二人抵达时,营中已有一班力士在里面锻炼。
或推举石锁、或比试枪棒,还有的巡逻放哨,各忙各的。
不用敖丙出声,李贺顿时抢上营门,狐假虎威的扯开嗓子:
“新任正印先锋袁将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