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办法,不妨让他试一次。
毕竟赵天野曾经坑了突厥、吐蕃和新罗,证明了他的本事。
把颁发光荣之家的大事交给赵天野,袁天青径直去了北郊,给赵天野烧琉璃珠。接下来几日,袁天青都不曾出来。跟闭关了似的。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慧云公主做了两件事。
其一,她在宫中和齐王见了一面,跟齐王谈音乐,评点钢琴之妙;
其二,她用南郊的一场诗会,把李之宜和夏琼都骗走。
本来还有其三,她会用齐王下属的名义,把钢琴拉走,送给齐王。
谁曾想根本没用上,齐王自己就上钩了。正是办诗会的那日,齐王亲自去看钢琴,看过之后,心痒痒,很喜欢,竟然说:“乐安是孤的妹妹,平日里孤最疼爱她,她若知道孤将钢琴拿走,必然认为孤是她的知音。来人,将它搬走。”
也不知是手贱还是怎的,他临走还顺走了李之宜平日翻看的小说。
李之宜回来之后,都要气疯了,得知是齐王拿的,更生气。
这时,慧云公主劝道:“你跟齐王毕竟不是一母同胞,他只求自己欢喜,哪里会顾得上你。何况,淑妃娘娘给我们生了个弟弟,对齐王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威胁?”
李之宜气到暴走,说:“老卢,父皇赐给本主的酒楼被占用,你找人告他一状。”
那是齐王的人干的。这一状告上去,参与者必定都砍了。
老卢深知其中厉害,劝道:“殿下,此事要不要等驸马回来,商量商量?”
李之宜气头上,不管那些,说:“你当抢我酒楼的都是好人?况且齐王若有心,杀他两个人,他也不会多生气。若是连这个都不能相容,那就是欺负本主。”
老卢轻叹。事已至此,他只能希望齐王那边聪明点,别再自毁长城。
他依照吩咐,麻利地把事情办了。
长安令收到公主派去的人的报案,虽然知道对面后台厉害,却也不敢耽搁,就事论事,从快从严把人拿下。不过还没过夜,便写了卷宗,连人一起送到刑部。
刑部官员也知道厉害,不敢擅自决定,派人去探听齐王的口风。
齐王在自己的宫殿里,喝着酒,唱着歌,醉醺醺的。听到刑部问的事,脑子一团糊涂酱,说道:“乐安是孤的好妹妹,既然有人欺负到她头上,从重处理。”
刑部一听这话,好嘛,那就砍了。当夜便断了案子。
这个案子定下之后,齐王那边的追随者无不凄凄然,一夜之间恢复中立者,竟有两成之多。而晋王那边的追随者多了一成。
更荒唐的是,齐王第二天酒醒后,听说自己做了件荒唐事,又让手下去找李之宜,想让李之宜收回报案,将此事当成误会,揭过去。
李之宜更气,说道:“此事本主不知情。既已交由刑部处置,本主无能为力。父皇前些日子又骂本主,说本主嫁人之后还一点不改,掺和进齐王和晋王的龌龊,本主虽顾念兄妹之情,却也不敢违逆父皇。还请齐王兄好自为之。”
因为一架钢琴,齐王损兵折将,简直元气大伤。
慧云公主很高兴,但很担心袁天青知道之后会生她的气,所以不敢回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跑到宫里躲着去。
皇后娘娘听说此事,别提多高兴了。
她每日都去淑妃房中看望。
今日送吃的,明日送喝的。
金银首饰,胭脂水粉,一箱一箱地往淑妃那送。
淑妃虽未被收服,却也有中立之心。
四月,淑妃之子李毅的百日宴。
本该是半个主人的舒贵妃,成了寻常姐妹之一,反而看着皇后娘娘喜气洋洋。
舒贵妃脸色铁青,对齐王说:“袁天青今日送来什么礼?”
齐王低着脑袋,回道:“回母妃,儿臣听说是麻将,一种游戏。”
舒贵妃说:“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你去把它抢来。”
齐王愕然,“儿臣不敢。”
舒贵妃冷冷问:“为何不敢?”
齐王迟疑道:“那东西在皇后手里。”
舒贵妃更冷了,说:“怎么着,你敢从乐安手里抢东西,敢轻描淡写地忠于你的手下送上断头台,碰到了皇后,你就怂了?你这是不是欺软怕硬?欺负自己人在行,碰到厉害的,你就消了气焰,不嚣张了,放屁也不敢大声了?”
齐王无法自辨,“母妃,儿臣,儿臣……儿臣以为……”
舒贵妃不想听,“你回去好好反省,这样的错误若有第二次,太子之位你就别再想了。到时候我为你请旨,让你趁早回封地,说不定能保住一条小命。”
齐王应道:“儿臣必定痛改前非。可是母妃,乐安这次也太不讲情面了,我不过是拿她一架琴而已,他用得着如此翻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