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懒得这么吃。”袁天青看了眼锅,想着既然做了,不如弄俩荷包蛋。
他起身又去做菜。
荷包蛋,更简单,鸡蛋往油锅一嗑,等熟了盛出来,便是一道美味。
他说:“看,像不像荷花?”
“此物早已传遍长安,纵观诸家厨艺,你做的最丑。”慧云公主吐槽完,将荷包蛋夹起来,小口咬了一下,却笑道,“但好吃!”
“这个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尚书》曰,‘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你必是被我颜值吸引。”
“呸,你忒不要脸。”
两人正聊着,昌灵君摆起圣驾。
这是要走了吗?还没吃完呢!
昌灵君的圣驾没走别处,正走在袁天青旁边,昌灵君叫人停下,撩开帘子说:“袁天青,刚才有人弹劾你捕食鲤鱼,是真是假?”
袁天青立马说:“假的,儿臣冤枉。”
昌灵君笑说:“朕看你多少误伤了几条。”
袁天青翻了个昌灵君可以看到的白眼,心想,这话术,又想抢点什么?
袁天青深吸一口气,说:“在南方蛮族中曾有鱼米之乡,甚是富庶。本来过得很好,后来学会大昌一个礼节,人心离散,父皇可知为何?”
昌灵君冷笑说:“讲!”
袁天青说:“那小地方学什么不好,学避讳,蛮族首领姓余,命令百姓都不许吃鱼,结果民心离散,纷纷反叛。不久,另一个大户战胜其余,夺得首领之位。可他们不思悔改,又搞避讳,而这次更不巧,那首领姓米……”
鱼米之乡,一会折腾鱼,一会折腾米。
还没说完,昌灵君的脸就垮了,“闭嘴。”可他琢磨好一阵,竟无言以对,最后只能说,“来人,把袁天青孝敬给朕的鱼和渔网都拿走。袁天青,听说你打猎,兔子都没打到一只,赏你两只兔子。”
袁天青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挑刺没挑成,竟然明抢。
抢完还不说好话,竟然戳人痛处。
袁天青不禁想,我怎么没打到兔子,你不清楚吗?两支连弩一个被抢,一个被偷。
械被缴了,还怨人不发威?
不过,昌灵君这么做很奇怪。
袁天青不禁问:“父皇不回京?”
昌灵君小声说:“朕已着人在北边二十里的河边扎营,今夜在那儿冬猎。太后和皇后都留在此地,你和慧云负责守护。”
本来,这座旧城就是他冬猎的最远处。可不曾想,袁天青把这里整得那么漂亮,以至于他们可以在这里常驻。既然如此,不如再往北走走。
恰好那里有河,捕鱼也是件乐事。
“是!”袁天青躬身答应。
昌灵君又说:“对了,你让朕的工部郎中为你做连弩零件,朕就不计较了。不过,此事事关江山社稷,以后就不要再这么做了。”
神奇的工部郎中。
昨天封的,还是今天?
抢走了连弩,还抢人,上瘾了?
袁天青假笑说:“父皇真是神通广大。”
要不怎么什么都查得出来?
“是谢文洲那小子出卖了你。”昌灵君压低声音,“你小子愚钝得很,谢文洲明显拿你当晋升的跳板,你竟然把他当成心腹。”
“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没别人用得了他。”
“哈哈,这倒是。”昌灵君很高兴,转而朗声对慧云公主交代说,“慧云,驸马出自乡野,行事如天马行空,时有不合礼节之处。你既然招他做了驸马,便有监督教导之责。若往后再有什么不合礼节之处,朕先责问你。”
“呃,是。”慧云公主愕然。
其实谁都知道,昌灵君最宠爱她,往日里不曾有过什么责备。
像她这样的,就算在长安城当街把人打死,就算打死的人不简单,也能全身而退。
一点礼节的问题,对别人或许严重,对她来说,比毛毛雨还不如。
那这就耐人寻味了。
袁天青礼节上的问题,慧云公主要负责。
那岂不等于说,这问题皇上以后就不管了。
同时也等于通知那些喜欢弹劾的大臣,以后吃鲤鱼这样的问题,不要再拿出来说,没用。
看看今天,连当个借口都不够资格。
昌灵君说完,随即回了马车。
“起驾。”太监尖声喊道。
马车启动,羽林军肃穆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