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状元楼
察图寮盯着虞杳淡语试探;
“那祁容舁,对你……好似居心不良?”
闻言,虞杳勾唇一笑,满不在乎问;
“这你也看出来了?”
这话,基本坐实了察图寮的猜测!
刹那间,他面色阴沉,心中怒火冲天,却又咬牙隐忍,待情绪慢慢平复后又问;
“原来,你早就知晓他心思不纯?”
虞杳笑而不语,让察图寮心里越发不舒服,忍着那股莫名怒火又道;
“他……以前,可曾与你见过面?”
虞杳十分确定,不管是以前的虞窈,还是现在的她,都和尧安帝没有任何接触,便果断摇头;
“不曾!”
“那他,可知晓你的真实身份?”
身份?
自然是虞杳的女儿之身!
察图寮问完便紧张不安起来,双眼眨都不敢眨一下。
“目前,可能不知晓,以后就不好说了!”
毕竟,天气越来越暖,穿衣也越来越薄,虞杳眼下还算说得过去的遮眼,届时便暴露无遗;
不过,这都不是事!
“他或许……”
“不说他了好吗?”
虞杳属实不愿意聊这个对她,以及虞家有很大威胁的人,语气也冷了起来,甚至带着几分不耐烦。
见此,察图寮果断转移话题;
“三日后,羊舌屠会与哈代貆一同前来。”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虞杳震惊不已;
“他为何会冒这个险?”
察图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因为元启皇帝……”
“你是说,羊舌屠是因为祁容舁才改变态度的?”
“没错!”
察图寮的话让虞杳陷入沉思,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安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脱离了掌控!
……
三日后驿馆
端坐在首位的尧安帝,缓缓从手中茶盏中抬起头,抿了抿那双凉薄而好看的唇,眉头轻蹙,三分严肃中掺杂着几分耐心,以及略显生硬的温和,直直看向杵在离门口最近的地方,低头不语的虞杳,嘴角微勾道;
“六公子也坐下说!”
汗流浃背,贴身衣物粘在后背,而感到很不适的虞杳,听到这句话猛的抬头;
视线与尧安帝隔空相撞,那双深沉瑞凤眼中情绪复杂,却也带着明显的温溺之色,让虞杳瞬间回神,强忍着厌恶低头拱手道;
“多谢陛下,小子站着便可!”
狗东西没安好心!
站着,她逮着机会就能溜!
坐下,可就不好说了!
虞杳恭敬而果断的拒绝,让徐寅,以及叶开几人都忍不住侧目,唯独尧安帝不但没有一丝怒意,神色微愣又柔声道;
“六公子若是热……”
“陛下,小子不热!”
热的情绪烦躁的虞杳,硬生生打断了尧安帝的话,并不卑不亢的大声拒绝,惹得旁边几人又迅速低头,却还偷偷打量她;
大抵,是觉得虞杳太过不给尧安帝面子,以及不知好歹了吧!
大刀阔斧端坐在左侧首位的神武侯,神色不安的迅速扫了一眼尧安帝,又瞥了一眼额头布满汗珠,粉面红腮,脊梁骨却挺得板直的虞杳,压下眼中的担忧,连忙起身道;
“还请陛下恕罪,这孩子……”
“神侯多虑,六公子这般真性情,朕,甚是……欢喜!”
‘欢喜’二字,听的神武侯心惊肉跳,怒火中烧,但又不得有任何不满情绪,怎一个憋屈了得!
咬咬牙,神武侯又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