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沉默片刻，低沉而沙哑地开口道。

“即便见惯生死，故人逝去，难免悲伤……生命，终究太过脆弱了。”

“真是这样……吗？”油女龙马支撑着身体坐正着。

“我不这么认为……我们身为忍者，有时必须面对这些痛苦的选择……正因死亡的存在，活下来的人才更需坚韧，延续逝者的遗志，守护我们的村子。”

大蛇丸没有言语，仅以沉默的目光回应他。

“快走吧……您的查克拉所剩无几了……带着我这个负担，只是白白耽误时间，很快就会被追上……”

油女龙马喘息着，声音微弱，眼神越来越涣散。

“保重。”大蛇丸不再劝说。

油女龙马的眼中已现绝决，加上这般重伤，能否生还木叶都成疑问，恐怕途中便会失血过多而亡。

“嗯……保重，代我向团藏大人道歉，没能完成他的使命……”

说完，油女龙马仰望头顶的天空，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大蛇丸没有回答任何话。

只是猛地转身，疾驰而去，瞬间消失在视野中。

“真想……再看一眼木叶的夕阳呢……”油女龙马低语，眼中满是遗憾。

他斜靠树干，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濒临死亡。

就在这刻，旁边响起沙沙声音。

一道人影来到了油女龙马的面前。

正是宇智波朝雾。

“看来大蛇丸已经离开了，被同伴遗弃的感觉如何？这便是你们所信仰的火之意志吗？”

油女龙马扯了扯嘴角：“嗬……你……错了，火之意志照亮的是树叶，而我们‘根’，只需要深埋泥土里……就够了……”

“还有，不是大蛇丸大人……抛弃了我，是我……主动舍弃了他，但作为叛忍的你，想必是无法理解这种意志的。”

油女龙马咳嗽两声，强撑起身，目光坚毅。

宇智波朝雾点了点头，淡淡回答道。

“你说得对，我理解不了这种毫无理由的政治催眠，我只知道，人一旦死了，那么就什么都没了，几百年后，你甚至连一个符号都不存在，所有人都会忘了你，就像你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既然身为‘根’，那么就应该深埋在土中，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永别了，油女上忍。”

斩魄刀笔直刺下，毫不留情的插进了油女龙马的胸口。

宇智波朝雾可不会为了所谓的羁绊，感情，觉悟之类的东西，拯救自己的敌人。

为了确认对方是否死亡，他甚至转动刀柄，在尸体上剜出一个硕大的血洞，方才将刀收入鞘中。

“油女龙马，油女一族的精英上忍，地下交易所悬赏一千五百万两，但愿你的脸还能辨认得出来吧。”

宇智波朝雾取出空白卷轴，收好油女龙马的遗体，没有再继续追击大蛇丸，而是放任对方离去。

他从没想过杀大蛇丸。

在宇智波朝雾眼中，大蛇丸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不论是他个人的才华，还是将来对木叶构成的威胁，都是不可或缺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