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英怔怔的望着程南枝。
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时这般的让他难捱,心头的酸涩几乎如有实质。
原本他要说服自己放弃了的。
他以为她是因前人受了伤,此后都会孤身一人。
他以为只要他耐心等下去,终究有一天,他会有机会入她的眼。
可直至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他没有机会,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缘分,他不是她会喜欢的人而已。
齐玄英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忽然问:“如果从前……我是说你七岁那年病重,当时我有保护好你不让你出事,那我是不是……也能成为你可以依赖信任的人,你我就有别的结果了?”
这话叫程南枝怔愣住。
看着涩然望着她的齐玄英,程南枝脑海里仿佛有一道惊雷掠过,让她惊了一跳。
他这话……
难道他对她真的……
程南枝微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摇头道:“不会。玄英,你与平宁,对我来事始终是一样的。”
齐玄英黯然低下头。
“……对不起。”
程南枝别过头去。
齐玄英苦笑了声,“你没有对不起我的事,反倒是我对不起你。若是你七岁那年我……”
“这也不能怪你。”程南枝摇头说,“我七岁那年出事,是意外。当时是我自己同平宁出去玩,又同她走丢的,怪不得任何人,又怎么能怪你。所以你不必随便往身上揽。”
她犹豫了下,抬头看向齐玄英,补了一句:“我待你如待平宁,没有缘由,同什么都无关。”
所以不必再多想。
不管如何,不论再努力寻合种缘故,都改变不了结果。
齐玄英眼底的希翼彻底被抹去。然而他沉默片刻,还是艰难的开了口:“不,我确实要跟你说一声抱歉。其实你七岁那年出事……有我的一份原因在。”
程南枝惊讶的看他。
齐玄英却不敢看她,低垂目光道:“当时你与平宁偷溜出府,瞒着府中的人,也瞒着我,可实际上我……很快就发现了。然后我带嬷嬷出府去寻你们,没有寻到平宁,反倒先寻到了你。当时你已经与平宁不在一处了。”
“见到你后,我……我斥责你与平宁偷偷出府,身边也不带多少人跟着你们,同你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不欢而散。”
程南枝意外。
还有这么一遭?
当年之事,程南枝已经不记得了,也不记得齐玄英说的这些,她面上都是陌生的茫然。
齐玄英却没法让自己忘记,他哑声道:“那是我同你第一次吵架,也是那次吵架,你说不要我管你,我也来了气性,没有将你带回府中,任你去乱逛,也不许嬷嬷跟着……”
“我本来想过会儿再去寻你,可当我要再寻你时,你已经不见了。”
“再后来,我就只找到了平宁。”
“等终于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出事了……”
齐玄英说完这些,越发不敢看程南枝。
“当时你重病,父王和母妃都很是担心,大发雷霆罚了跟丢你的下人们。我……我那时也被吓到了,不敢说出来,嬷嬷们也劝我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