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摆摆手道：“没事，我带了。”

南荣在州顿了下，“你带男子的衣服做什么？”

“备用，万一我需要女扮男装离开趟呢？好了，你快去吧。”程南枝将南荣在州推进房间里，直接带上门，视而不见男人晦暗的眸光。

她在外面院子里坐着等。

乌日图忍不住问：“小姐，您让殿下留下，真的只是在这儿玩两日吗？不做点正事吗？”

“谁说不做，我这就是在做。”程南枝心不在焉的说，让乌日图去给她准备几个坛子，她要用来做桃花酿。

说话工夫，南荣在州换洗完出来了。

那身锦袍正合身。

立在门口，他看了自己身上衣服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程南枝。

程南枝就起身，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去了那片桃林，叫他一起摘些完好的桃花，之后还要洗几遍洗干净，才能开始酿酒。

“多做几坛子吧。”

程南枝说：“等回北齐时，差不多也能喝了。留给我爹娘大哥他们一半，剩下的我要封起来，在我家院子里找个好地方埋了。”

“等我成婚的时候，挖出坛来同我夫君在新婚之夜喝。剩下的，如果我有孩子了，就等我孩子满月上再喝。没有的话，等我同我夫君白头到老时喝。”

男人一下子停止。

他偏头眸中掠过暗芒，不明的望着程南枝。

“你要我陪你，给你未来的夫君孩子，做这个？”

“不行吗？”程南枝反问，一脸正经坦然的纠正：“再说也不止是给我，你。也可以自己做啊，我教你。”

“我做来有什么用。”他哑声说。

“怎么会没有用。”程南枝道，“你又不是真的命不久矣，等拿到解药，你不就能活下去了。这算是一桩喜事，到时候可以喝。你都性命无忧了，也是时候考虑自己的日子，娶妻生子要有吧？就算没有，逢年过节自己也能喝来庆祝。”

程南枝微微一笑，“当然了，朋友一场，我也不介意你去北齐探望我，到时候你可以同我夫君开怀畅饮。”

“………”

男人眼眸似乎有点泛红。

他无声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程南枝，那句沙哑的话终于忍不住说出。

“故意的。”

程南枝问：“我故意什么？”

——气他。

——欺负他。

可这些都说不出口。

也不能说出口。

男人最终捏紧了手指，只低低说道：“故意将孤诓来此处，指使孤给你干活。”

程南枝哦了声，就说：“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想干可以走。”

“……没有不想。”

“那你别废话，继续。”

程南枝扭头就走，去另一边摘桃话。

南荣在州望着她的背影，许久认命的亦步亦趋跟上。

到下午，才终于将桃花酿做完封坛，只待佳成。

程南枝让乌日图找人将那些坛子好生搬走，随即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昨晚都没怎么睡觉，又忙了一天，得补点觉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