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动容的看着皇后，但一副为其着想的样子，犹犹豫豫道：“母后，儿臣明白您的苦心。可若您襄助儿臣，父皇瞧见了恐怕会不喜。这不就会连累您。那儿臣怎对得起您……”

“若是儿臣有能力就好了，便能帮助母后了，”他叹了口气，声音苦涩，“偏偏人脉、钱势、兵权，儿臣一个都没有，实在愧对母后。”

皇后突然目光一闪。

是啊，仅霍家是不够的。

没人比她更了解圣上，若是霍家支持四皇子，圣上宁愿处死四皇子，也不能看到世家再次携裹皇权的局面发生。

得找别的在明面上提携支持四皇子，这样四皇子才有可能继任……

可这样风险很大。

皇后犹疑了一瞬，但看着四皇子又想起他刚才的话。

没错，只要四皇子继任，就以四皇子这心性和手腕，到时大权肯定会在她手里，还又能回到世家身上……

这个回报……

皇后念及这些年来和齐帝的点点滴滴，神色一点点的沉了下来，但扬起一个有些阴冷又诡异的笑，温善的对四皇子道：“没事，母后有办法。”

她想到什么，问四皇子，“你年纪大了，是该择定婚事了。这择定的得是对你有帮助的才行，正好眼下就有一个，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四皇子疑惑：“母后指的是？”

“在母后这儿住着的程家小姐，你见过了。”

皇后说，“你觉得她如何？虽说你娶她确实是委屈你了，但她程家兵权在手，是个好人选。而且不用娶她为正妃，给个侧妃之位就可。她名声不清，如此已是开恩，你面上再对她过得去，程家定会对你死心塌地。”

四皇子缓慢的抬起眼，须臾，嘴角扯出个极淡的弧度，说道：“都听母后的安排，儿臣相信母后是为儿臣好。”

皇后很满意他的听话，就又好生叮嘱了他几句，随后叫他回去等着消息。

等四皇子一走，皇后立马叫秋涧姑姑起来，伺候自己梳洗换了身衣裳，再带着一盅参汤去养心殿见到齐帝。

而四皇子一回到寝殿，就吩咐小福子去给程南枝传信。

“告诉她，老地方见。”

四皇子唇角弧度又大了些，一想到对方知道皇后之事的表情，眼底的笑意几乎溢出来。

小福子赶紧去了，然而没多久又神色微妙的回来了。

“殿下，程小姐她……出宫了。”

男人意外：“她出宫做什么？”

“这……”

小福子吞吞吐吐。

男人见此意识到什么，登时面上冷沉，“说。”

小福子咽咽口水，“打听到的是……程小姐想出宫去狱中探望邹家公子，为此想求皇后恩典行个方便。但是秋涧姑姑拒绝了，她就说……说……”

小福子话出的瞬间，男人的脸色就一下子难看起来，叫小福子不敢说下去，又不敢不说。

“程小姐说她见不着邹公子，但也想为邹公子祈福，也算对得起交情，就去灵台寺了……”

“砰！”

那话一出，男人手中捏着的茶杯四分五裂。

小福子吓得扑通跪地。

男人青着脸生生听笑了，“她倒是关心那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