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公开的,以王妃的身份露脸,王源在心里建设了一下的,那从今之后,王大人的名号怕是就要成为历史了……
翰林院编修、翰林院侍讲、翰林院侍讲学士、翰林院学士、少保、太保,自己的升迁路,一步一个脚印,步步惊险走过来的仕途,自今日后,将成为历史了。
王源深吸了一口气,在绿腰的扶持下,缓缓起身,走出车厢,站在车辕上,笑看着四周匍匐的人影,含笑,开口:
“镇南军众将,成都府外山匪可清剿干净了?”
刘芳朗声道:“回王妃,成都府外两百里内,北至绵延,南至雅安、资阳、东至遂宁、西连黄龙,境内再无五十人以上的山匪!”
王源点头笑道:“辛苦刘将军。那成都府外的流寇可都驱逐了?”
姜红出列朗声道:“回王妃,成都府外北面的广元军败军流寇与我军多次交锋,皆不敌败走。
然寇首呼延挺无耻之极,屡败屡战,骚扰无度,如今被我军驱逐出了百里之外的东面,请王妃责罚。”
王源居高临下地看着,缓声道:“无妨,呼延挺本就是没有气节的叛军之将,朝廷让他戴罪立功,他却拥兵自重,将好好的正规军带成了流寇。
此人空有一身武力,却心术不正,成不了气候,但得要防着他的阴险下作手段,护好成都府,保百姓无忧,长期打击呼延贼!”
声音不大,可就是清朗朗的传遍了成都府上空,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躲在不知名角落和树木之后的各方哨探。
今日入城,王源允许各方来探,她要这个名头,广而告之,从今日起,成都府是镇南军的了!
王源转身继续问询:“成都府内外夏收可遭了破坏?”
成都府知府身体抖了抖,就说镇南军都来了一周有余,就是不入城,难不成是为了等百姓夏收?
正想开口,就听一个苍劲的声音有力地回道:“回王妃,成都府共有人口二十八万,受地势所限,耕地比较零散,但好在土地肥沃,都在中等田以上,亩产在一百八十斤稻米上下。
自今日,所有冬稻夏收结束,初步估算,稻谷的产量在三十万万斤,舂成稻米在十五万万斤上下。”
所有成都府的官吏都惊住了,这些人不是武将吗?
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怎么会对成都府的情况这么明了?
今日才结束的夏收,这是连产量都给算明白了?
那要自己这么多官员还有什么用?!
一下子危机感涌上一个个官员的心口,本来不惧不怕的,不管谁来,都要官员治理百姓。
可没说,这些官,非自己这些人不可啊!
王源微微皱了皱眉,对雷虎口中的三十万万和十五万万的描述陌生的很,不就是亿?
十五亿斤的新稻米?
王源想明白后,脸上的笑逐渐灿烂:“好!今年成都府上半年的收成极好!知府何在?”
成都府的知府来不及抹汗,一个激灵,身体快过脑子立刻出列,恭敬而又谄媚地道:
“下官成都府知府顾威,率成都府上下官员迎接王妃入城。王妃请!”
王源抬手:“不急,顾知府,成都府青壮劳力多少?能在一月之内将夏收做好,并整地晒地,准备好秋种了吗?”
顾威额头的汗连成了片,顺着脸颊往下滴道:“回王妃,成都府处地利之势,易进难出,人口保留相对完好,阖府青壮占据四成,能保证夏收和秋种,只盼、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