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说着心里的想法,开放引资,从前没有好好学过政策法律,不知道自己做的够不够?
转头看向左右两侧的客人,一个个都张着嘴从不可置信到惊喜,余亮抖着声音道:
“如此说来是真的!想昨日,还是四成五的商税。今日就变成了一成!不,两成!顶到天,两成五!
公主,余家愿意入住枫林湾,愿意与枫林湾,不,愿意与银州和白州境内所有州郡做生意!”
有人带头,如此大好形势,不积极的都是脑子有问题的,不消一刻,所有商人被王源拿下。
王源准备的二十箱红宝,十人根据自己的能力,全部抢完。
而不做珠宝生意的几家都眼巴巴地看着王源。
王源指了指白飞熊:“白将军驻守枫林湾,各位还有生意愿意过来的都可与白将军详细商谈。
另外,枫林湾有一个镇威镖局,信誉至上,各位无论是南下、北上,护送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可安心托付,毁损必赔。”
王源扫过下坐的十人,对自己这句话有反应的有两人,王源含笑饮茶。
果然,一个中年人起身道:“公主,不知草民若想在银州做生意,该如何行事?”
另一个中年人也站起身附和:“公主,草民蓝林,乃南方商人,迁居皋州已多年,也有同问。草民做的是布匹、粗糖、等杂货生意,想必银州有市场,想要进驻,不知怎么个章程?”
蓝林说完,先头说话的中年人脸色难看地看过来,都是朋友,怎么说话不是一个高度呢?
却没时间指摘朋友,赶紧找补:“公主,草民姓祝,乃祝家旁支,世居皋州,做的是丝绸布匹、药材、茶叶的生意,不知银州可有需要?”
王源点头:“银州百废待兴,什么都需要,想必各位的生意都有市场,各位可前往考察调研,本公主作为主人欢迎各位。”
……
同一时候,皋兰镇知州府衙,曹知州为首,对下首的各个属官仔细训话:
“皋兰镇以前是什么样各位比本官知道的更多,体会也更深。今日咱们多了个邻居,那是太子和肃王的表妹,陛下的亲外甥,正一品的宁国公主,本官想与她为善,结为友邻,不知各位同僚意下如何?”
下手的通判、守备、同知、参军一个个看着曹知州不语。
曹知州不以为忤,道:“各位都是正经寒窗苦读出来入仕的,读了那么多年书,想必也都是想做出一番成就的。以前你们是想也别想,若有异动,脑袋就落地了。
如今,恶人已除,百姓受荼毒已久,皋州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繁荣兴盛的皋州了,需要各位在其政谋其事,不要让皋州继续衰败下去。
隔壁的银州就是前车之鉴,那里的知州、通判们过的是什么日子,想必大家都了解过。
不过,银州迎来了宁国公主,改变指日可待!我们皋州,难不成也能迎来一位贵人?
大家不要糊涂生了不着边际的妄想,咱们可不能落后,步银州后尘啊!”
曹知州的话让众人终于有了反应,有人带头说:“一切全听曹大人差遣。”
后面稀稀拉拉的就全都发言了,曹知州继续:“各位或许不知道,宁国公主不是个足不出户的内宅公主,而是能上马杀敌、将柱梁大将军嫡幼子忠勇将军打服的马背上的公主。
各位有什么想法,最好掂量掂量,你们背后的家族亦或是什么后盾,能否扛得住公主的背景。”
这回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再次开口的语气都诚恳了许多:“谁不知道宁国公主和太子情如亲兄妹?我等再糊涂,也不会分不清情势,给家族招灾。
往后还要曹大人多多提携,下官必然恪尽职守,辅佐大人把皋州治理的更加繁荣!”
……
一晚上,两顿饭,两个主子都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一线之隔,两个州都磨刀霍霍要大干一场。
天明,王源带着五百护源军返回银州,银州按说应该 有两千的守备军,可王源问过齐通判,两千守备军等同虚设。
银州守备都跑了,吃空饷了好多年,赶在宁国公主来之前连官职都不要了,带着五百左右的最后一波兵士跟着上一届知州身后往西跑了。
王源没工夫去追,没人好啊,自己的人手本就不够用,五百兵丁就够安城了。
一路翻过连绵起伏的群山,第四日才到达银州,王源回身望着来时路感慨万千,这还是第一次在山中穿行,颠的她五脏六腑都疲软的抖成了一团。
不行,一定要修路,修一条直通枫林湾的路,将自己的封地从南到北能好好骑着马走的路。
古话说的好,要致富,先修路!
然而,理想太多,修路只能暂缓。
因为刚到银州就发现了庞大的百姓队伍排成长长一排在挖土。
悬河在银州南面山脚穿过,绕过银州一路往东而去。
而银州广袤的土地却都在悬河以北,要挖渠引渠水灌溉自然一路往南挖。
没想到短短十余日,齐通判的行动力这么惊人,银州州城南面的村镇全部发动了青壮劳动力,自带吃食,一个个奋力地挥动着手里的锄头、铁锹和背篓。
热火朝天的气氛让王源一下子有点儿误以为他们是在收获。
走近了一问,一个个赤着膀子的青壮笑着道:“多亏新来的公主殿下慈悲,念我们穷困,让我们做工,挖渠引水灌溉自家的庄稼,却还给我们发工钱,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不开心?”
王源语塞,突然间,就被百姓们感谢了。
“干一天工,能得十文钱,多的不说,买两斤黑面还是够的,够一家子吃两顿稠的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
七嘴八舌的都说着一天十文钱的用途,全都以开心的大笑结尾。
王源的心沉甸甸的,一股想要为这些人多做一点儿的冲动浓烈的连赶路的疲乏都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