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柏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少年模样,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有着满身威仪的中年人。
他留着黑须,头发盘起,但是赵负云一眼便看到对方的头发上的花白。
对方的修为是什么,赵负云从身上法光的浓郁程度看出来一些。
文柏身上的法光属于比筑基修士要浓郁,属于金白色,但是其中又夹杂着一丝的土黄。
只一眼,赵负云便明白,他是开府失败了的。
金白色是筑基合的金煞,而土黄是开府之时合的天罡,但是显然没有开得了府,失败了。
“你是,赵师兄…哦,不对,是负云师兄。”文柏大概是想起了赵负云在天都山之中说过自己已经弃赵姓,只取‘负云’两个字为道号。
赵负云当然弃赵而取‘负云’为道号,这一开始当然只有天都山高层次的修士才会知道,但是关心他的人,总会打听,于是便也能够知道他身上的一些事迹。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能够知道,他在山中的道号是‘负云’。
“负云师兄,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文柏快速的上前来,他与妹妹文寻这些年来,常常说起赵负云之时,便会沉默,有时候会叹息,在他们的心中,赵负云可能是已经死了。
天都山这种死在外面的金丹修士不少,一去不回的也很多,在不熟悉的人之中,多一个赵负云失落于黑暗也不多。
只有真正关心的人才会觉得心痛和惋惜,才会在夜深人静之时怀念。
跟随着他一起进来的那个捕快,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他并不认识赵负云,但是从这一幕知道,县令遇上的同门。
赵负云微笑着,说道:“去黑暗之中转了一圈。”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去了黑暗之中,黑暗之中那么的凶险,能回来就好。”
文柏从面相上看比赵负云来要老的多,但是从赵负云这第二元婴泰山力士身上,自也有一股岁月沉淀的感觉。
赵负云在这一刻体会到了久违的关心。
“文寻说,她一定要缔结金丹,然后再去黑暗之中寻你。”
“差一点没能够回来。”赵负云笑着说道,不知为什么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居然有一种后怕的感觉,在入极夜天的时候他不怕,在入往生殿中之时,他也没有害怕。
在被困在那里面时,他只是在想着各种方式出去,却也没有害怕过,但是在听到故人寻问起过往,感受到故人关心时,他心中突然多了一丝的后怕。
正所谓人无牵挂,生死无惧。
“文寻呢?”赵负云问道。
“她整天都在那庙里修行。”文柏说道。
“那我们去她那里吧。”赵负云的心情恢复了一些活跃。
“好。”文柏立即在前面引路,先出了小院,一路的朝着那九曲雾河边而去。
赵负云跟在身后,脚下走的石板路与当年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很慢,山林、房屋,人口的变化等等都似停留在那年。
在这一样的一个世界之中,除了这天象的变化,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会变。
这一片大地不变,只有栖息在其上的人一批批的在换,死亡新生,在这里循环上演,这里像是在上演着一场生死的循环的戏剧。
文柏伸手指着一处处的地方,说着当年这里是谁家谁住的,那些名字在被他说起时,赵负云才隐约的将一些人名起当年见过的人对上。
谁谁谁,养了个什么鬼,这一家擅长祭什么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