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饶了杀爹的凶手!”唐家伟叱了一声。
“大哥,不管怎样,她总是我的亲娘。求大哥大发慈悲,饶了她。我愿替娘死。”唐家宝磕头说。
“大哥,用我的命换吧!”唐家珍抢着说。
“大哥,饶了二娘吧!”在旁的唐家莹也求情。
门已敞开,又进来几人。映梦一见婆婆被按在地上,相公几人跪在唐家伟面前,不知发生什么事,慌忙也过来跪在丈夫旁边。
朴艳娇也过来跪在丈夫面前,道:“相公,三思后行。”
唐家玉、唐家珠、唐家碧和杨雪兰虽没有跪下,但却劝说几句。
“你们懂什么,瞎闹。她可是杀死爹的凶手,还替她求情。”唐家伟怒火冲天。
“相公,有一句话我可要说。”杨雪兰上前说:“她的确罪大恶极,但毕竟是家宝和家珍的亲娘,你杀了他们的亲娘,以后你又如何面对他们。我看放了她,像她这种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想公公在天之灵也不想你背负杀娘的恶名。”
唐家伟长叹一声,道:“就依你们吧。朝宗,放了她。”
阳朝宗一放手,蔡小雅返身就走。
“蔡小雅,下次莫让我遇见你。”唐家伟一指她。
“娘,娘!”可怜的唐家宝和唐家珍还在呼唤已毫无人性的母亲。
蔡小雅“哼”的一声,根本不理不睬,独自离去。
“你们都下去吧!”唐家伟沮丧的挥了挥手。
顷刻间,书房已剩下唐家伟夫妻三人。
“我放了元凶,不知做得对不对。只觉得愧对爹他们。眼睁睁把凶手放走,令其逍遥法外。”唐家伟叹息。
“相公,别自责了。你做得对。要杀凶手,尤其是蔡小雅,不能由你来杀。只能借助旁人杀之。”杨雪兰说,“只有这样,公公的仇可以报,家宝兄妹就不会怨恨你。”
“我同意雪兰姐姐。相公你要理智些。”朴艳娇也劝慰丈夫。
“也许你们是对的。”唐家伟只能如此说。
“相公,你是怎么怀疑她的?”杨雪兰说。
“一切都是天意。老天有眼,恰巧爹他们出去时,有个仆妇看到了。也正是案发之时,我已怀疑了是蔡小雅。爹与婉南清清白白,决无苟且之事,一定有人想污蔑,败坏名誉,是谁想这么做。做的目的是什么,直到小菊说出后我才明白。”
“相公,你怎么会找上小菊?”
“小菊从小在咱们家长大的,她的性情如何我都一清二楚。自从服侍蔡小雅,出手阔绰许多,其他丫鬟都望尘莫及。我早些年就注意她的动向,经常派人跟踪打听,看看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近来发现,她租了一个小楼房,就是长安街的那间,也是爹死在那儿的小楼房。我一直纳闷,要打听为什么她会租房。只是近来事太多,就搁置一旁,没去深究。结果发生惨案。唉,如果那时我早点发现蔡小雅的奸行就好了。”
“相公,你如果发现了,说不定她会谋害你呢。”朴艳娇忙接口说。
“后来爹死在那儿。我已暗中有数,找人一打听,果然是蔡小雅所租。我派人跟踪小菊,发现她又在永兴街租房。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派人监视。蔡小雅来了三次。所以我立马拷问小菊,终于真相大白了。”
“相公,真是辛苦你了。”朴艳娇心疼说。
“只要能查出爹的死因,再辛苦也值得。”唐家伟紧握拳头,说:“这几天会更加辛苦,唐家的迁徙可是大事。你俩收拾好,先走。”
“相公,我留下来。”杨雪兰说。
“相公,让我也留下来吧!”朴艳娇也说。
“不行。你们一个残废,一个怀孕。留下来太危险了。”
“怎么,你怀孕了。”杨雪兰一听,很意外。
朴艳娇点点头。
“你怀孕先走,保住好唐家的血脉。我留下照顾相公。万一有什么不测,唐家后继有人。明白吗?”杨雪兰说。
朴艳娇晓得她身负重担,也没多说什么,只希望他们早点和她会合。
夫妻三人商量定了,唐家伟连忙去处理事务。他找了一些买家,该卖的都卖了,但田产却请了族人看管。
这几天,唐府上下都在忙着。
胡千斤限定的日子快到了。
夜晚,唐家伟对着躺在旁边的妻子杨雪兰说:“雪兰,我看你明日随家宝他们先走。你毕竟断了一只手,行动不方便。”
“相公,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一定要留下来。别说我只一只手,就是双手都没有也一定要留下来。不为别的,我要手刃仇人。你放心,我虽只有一只手,武功大打折扣,但自保足矣。我倒是担心你,你又没有武功,万一双方打斗起来,谁来照顾你。不如你领着全家先行吧。”
“这个不行。家里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我走了,谁处理。还有我要想办法在南京留点产业,将来落叶归根的。最后一点,我不放心你。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你懂吗。”
“我懂!”杨雪兰偎依在丈夫的怀中,觉得很温暖。
“走水啰,走水啰!”只听一阵敲锣嘶喊声。
“不好,失火了。”唐家伟猛地起来披衣。
杨雪兰也慌忙穿衣。
两人一开门,惊呆了,眼前一片火海。
唐固已跑来,道:“大少,整个府里烧起来了。”
“你快去救大少奶奶和小姐们,雪兰我们先去救岳母。她年纪大,行动不便。”
两人飞奔至戚彩霞的房间,楼房已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