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又一个消息如霹雳一样落在了凤英的头上。传言马拉去了华良寺出了家。瑛园里对公众的解释是:“他突发奇想,想去悟道。”
对于这个总爱越轨的美男子,人们对他的行为给予了容忍。有些人想着,他指不定还真能悟点什么道理出来,真就成了一个通彻天地得道高僧。
凤英当即被打击的晕头转向。之后她从夏莹那儿得到证实。而后她便拒绝了组织的任命,只说马拉一日不还俗,她便一日不入仕。这直让赏识她的首长们伤心了一把。无奈之下,鉴于她的贡献献,便将她的军衔升为准将。最后征求了她个人意见,在首府军事学院任了政治部主任一职,便一心地啃书本,做起学问来。
只因马拉思虑郁积,日渐憔悴。有一日,一老和尚前来瑛园化缘。马拉让人邀请他入园。原来那人就是华良寺的玄智长老。他在与马拉相见后,两人也未多言,只是相互会意地点了一下头。马拉便回头对夏莹道:“大哥想寻一处清静地方安身。”夏莹默默地望了马拉半日,最后轻轻地点头道:“妹妹这就去为大哥收拾点东西。”随后她也只是为马拉带了几件旧衣、一坛“女儿绿”和几样他平日爱吃的小菜。玄智长老在旁见着直微笑点头道:“真一贤妻!”
夏莹将马拉一直送往寺院门口,便被僧人挡住了。彩霞和廉闵对此却只是哭哭泣泣地感到不能接受。
马拉情结难消,以致健康受损。入寺后,华良寺玄智方丈教习他吞纳吐气之术,以气功打通马拉郁结的胸络,然后再让他每日习佛理开解他,马拉萎靡的情形方才有所好转,食量也有所好转。
又几日,马拉被唤入方丈禅房。戒贤在侧。方丈问道:“眼下身体可好些?”马拉合掌毕恭毕敬地道:“回师父,弟子好多了!”方丈点了点头道:“从即日起,你便是我座下关门俗家弟子。赐你法号‘空相’,法名‘戒色’。除戒律院主持戒贤、达摩院主持戒智、罗汉堂主持戒能。寺院管事戒空几位师兄外,众弟子皆次辈于你。因你心生尘世杂障,悟在于‘色’。故赐尔法号‘戒色’。马拉听罢躬身应下。方丈又道:“藏经阁管事了志为你等师叔祖,你要对他礼敬有嘉。”马拉忙应下。最后方丈训戒道:“修心需先修身,信佛需先虔诚。闻听你在俗世精通建筑,书画技艺,从今日起,便由你领众弟子继续后山的佛窟工作。此为我寺留世功业,需精心仔细。”马拉听着低头领受。
最后方丈递于马拉两本经书道:“此为《金刚经》和《法华经》各一本。每晚休息前摘抄一篇即可。若有不解或有所悟可在早课时提出。”马拉上前领受并谢过。
从此后,马拉在每早做完早课,便手执一锤一杵在后山同众弟子开山凿石,雕佛塑像。如此长久,心中便无它想。经他手雕出的众像,逼真传神,是其它僧众所远不及的。
寒来暑往,转眼过了一个春秋。马拉眼中的阴霾渐渐褪去,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在马拉带领众弟子雕完了最后一尊也是最大的一尊释迦摩尼像后,方丈再次将他召入禅房道:“戒色,你入寺已有一年,心中可有感悟?”马拉道:“心中只觉平静了许多。”方丈道:“静,道之根也,悟之始也。你开始好起来了。”然后方丈回头对身旁的戒贤道:“领你师弟去见了志师叔祖。”而马拉却而未动。方丈问道:“可还有话?”马拉问道:“是非何断?伪饰何辩?”方丈点了点头道:“等。”马拉听罢躬身道:“多谢师傅指点!”
随后马拉随戒贤师兄沿一条青石小路来到一处殿阁。只见大殿门楣上书“藏经阁”三个鎏金大字。字迹雄浑,字体饱满。马拉直赞叹道:“好字!”戒贤对马拉笑道:“师弟好眼力。这是我寺开寺祖师无相法师的遗墨。”马拉听着点了点头。然后他又望了望那匾额,不禁对此祖师肃然起敬。戒贤对马拉道:“了志师叔祖就在里面,师弟请了,我这儿先行去了。”马拉忙躬身道:“师兄请自便。”然后他便缓缓上了台阶,推开殿门入得里面,却见里面有一小院子。竟也是草木葱葱郁郁。更奇怪的是竟然有一青衫女子叱咤着在院中习剑。只见她飞腾如猱,身轻似燕。剑气嗖嗖,锋芒掠过,折枝飞叶。院中八尺香炉铜鼎,她轻松跳跃而上,翻飞而下。比起前院僧众都显得出色的多。
最后她收剑回头笑望马拉时,马拉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那女子竟是美国小妞尼尼!尼尼冲他一笑,随手将剑一抛,便向马拉扑来,直揽住他的腰将脸贴向他的脸激动地道:“可是等到你了。”而她执出的剑却稳稳地扎在不远处一棵树上。马拉分开她用温和的目光望着她笑道:“却原来是你,怎么混到此处了?今日见着又长本事了。”尼尼背手笑道:“是这儿的老修士收留了我,并教习我中国武功。他让我在这儿等你。我这就领你去禅房见他老人家。”
马拉随尼尼边走边瞧着她笑道:你越发长得漂亮了,定是沾了佛家灵气所致。”尼尼笑道:“是了空修士教我习滋养丰盈容貌功所致。”马拉听着点头笑道:“如此说来,那些爱美,且担心年老色褪的女子可有的企盼了。”
而当马拉进得禅房,却见得禅榻上禅坐着竟是一个形容枯朽的老僧,几乎只剩得皮骨。只见他双目紧闭,不为外物所动。马拉见着,已知此老者道行已至化境,便也不扰动,只上前在他榻上薄团上依了身。尼尼也不在乎老人的存在,也拿过一个紧挨马拉坐下,很是亲密地依着马拉的身体兴奋地道:“我初时见到修士,以为他是一具干尸他浑身冰冷,气息也没了。谁知醒时竟有着无限的活力,全不象一个气息奄奄的高寿老人。就如从埃及金字塔中走出来的通了魔法的法老。马拉直笑嗔道:“不得对师叔祖这般无礼。”尼尼摇头笑道:“他是一个非常慈祥的老人!……你放心吧,老修士息气时雷打不惊,万物不扰。”马拉望了一眼了志法师,见他果真一动不动,也不知几时才能复苏。自己便也闭目息气,敛性等候。尼尼见他不理会自己,只觉无聊,也便在马拉身侧打坐息气一起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