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水清璃的梦境。

正在沉溺于纠正欲音的行为，改变欲音的水清璃敏锐的发现，梦境开始不受控制了。

“欲音。”事态超出预期的恐慌在一瞬间席卷了他全身，水清璃情不自禁的唤道。

眉眼昳丽的黑发少女抬眸，眼神清澈，弯唇问道：“在呢，怎么了？”

“没什么。”看到欲音，水清璃的心安定下来。

他在担心什么，现在的欲音在诞生那刻就被他救下，没有情绪海洋的过去，没有人类的影响，又怎么会走上和当初一样的路。

欲音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你看起来很信任她呢。”

轻柔的话语在耳边回荡，却带着意味不明的讽刺。

“孟艺，”水清璃的无声传音中透着警告，“离开我的梦境，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的梦境？

孟艺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满是轻蔑。

要不是她没有出手干涉，水清璃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调控梦境中的一切？

她轻柔的语调有意拉长，幽幽开口：“信任啊，都是始于最盲目的幻想。”

“你所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又或者从一开始就只是深陷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中……”

孟艺轻轻的说着，她的声音缓缓飘散在梦境中，宛如睡梦中的无心呢喃。

呢喃随风飘散，可不安与迷茫却始终萦绕在水清璃的心头，经久不散。

信任……谎言……

“阿水？”

“阿水？”

重复的轻唤声终于让水清璃回神，眼前就是面容娇美，一脸关切的欲音。

见他回神，少女莞尔一笑，语气染上几分嗔意与关心：“怎么突然走神了？”

眼中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心中翻涌的怀疑被他压下，水清璃勉强扯出个笑容。

“没事。”

欲音鸦色的睫毛轻眨，眼底的红光转瞬间消失，她弯唇，笑意不达眼底：“没事就好。”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无法直视当初，即使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也会被曲解。

欲音敛眸淡笑，也不甚在意水清璃近期一直用探究的目光盯着她看。

大概是那个跟幽灵一样阴魂不散的家伙说了什么。

有影响吗？

并没有。

需要短暂寻求庇护的时期已经过去，现在的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踹了水清璃。

只不过她在好奇水清璃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感化她而已。

从她诞生的那刻起，就有目的的接近她，保护她，感化她。

要不然，撕破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