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倒了,被剥夺了所有属于“乔怜秋”的名号、地位,打回了乔小兰的原型,关入冷宫,单独看押。
陈策安也被贬为庶人,去冷宫和她做了邻居。
皇后宫和太子宫里的宫人,几乎全部被清洗掉,如今宫里人人自危,冷清得可怕。
安静点儿也好,陈月微喝了口凉透了的茶水,开始为自己盘算以后。
又过了几天,皇上召见了胤王,以及诸位宗亲长辈,朝中重臣,开了个小会,商量储君之事。
胤王一直沉稳可靠,又是长子,立他为储,名正言顺,几乎没有反对之人。所有可能反对胤王的人,早就因那对母子牵连,被皇上杀得差不多了。
事已至此,尘埃落定。
胤王这才在宫外约见了陈月微一面。
“听说妹妹向陛下要了一柄尚方宝剑,还真是出乎意料。”他如闲谈般提起此事,语气亲切,却不刻意。
陈月微点点头,坦然道:“我无意身外之物,此剑在手,不过自保而已,殿下若有所需,我绝不推辞。”
胤王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道:“今日约你,是有一事不解。还想请问,那信上之事,你是从何处得知?”
陈月微目光一闪,道:“我背后确实并无他人,亦没有你们所猜测的情报网络。”
胤王将信将疑。
“若非要说,是谁告诉我的……”陈月微看着杯中浮沉的茶叶,端起来一饮而尽,“就当是那些被乔家母子所害的冤魂,托梦给我的吧。”
喝完,她便离开了这里。
拎着尚方宝剑,如今她何处皆可去得。
胤王坐在原位,思索片刻。越回忆,越觉得当日情景可疑。
当日大雪。
太子强行拉走了隋玉,意图不轨。
两位公主恰好撞见,阻止了他,并把事闹大。
隋父担心女儿,皇上便和他一起。
他想把帮衬一把,带了百官前去。
六皇子前来讨教,藏身屏风后。
之后舒妃和皇后一起到达。
……
人太多,事太巧。
好像有人故意挑在那一天,聚齐了他们所有人。
然后丢出那张轻飘飘的纸,轻易掀起风暴。
胤王看着远处天空,忽然低笑一声。罢了,不管到底存不存在这个人,又想做些什么,如今他都是最大获益者。
既然那人不愿意现身,那就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