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拉策马急行,马蹄踏过泥泞土地,溅起的泥水在她的白色披风上洒下斑斑痕迹。然而,她却毫不在意。北风呼啸,她眼神冷峻,握紧缰绳的手背青筋暴露,身后是是她全副武装的亲卫骑兵。
爹爹重伤的消息宛如冰锥般刺入她的心脏。当卡尔的信使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她时,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的爹得,那可是大可汗——阿基提拉!一次简单的外出狩猎,竟会受伤,这怎么可能?而且这事为何是卡尔那边先传来的消息?一切都太过奇怪,她向来不愿过多的思考这些,但如今部族气氛确实让她感到了不安,没有多做犹豫,当即就挑出十几名最信任的勇士带着他们直奔可汗大营。
远处,巨大的蒙古包在视线中逐渐清晰,晨光洒在银白色的帐篷顶上,如同草原上矗立的一座孤峰。努拉纵马疾驰,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她眼神冷峻,心底的担忧却如草原的风暴,愈发猛烈。抵达营门时,她猛然勒住缰绳,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一队守卫早已在营门前列阵。为首的守卫快步上前,拦住了努拉的去路:
“公主殿下,请留步!”
努拉端坐马上,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他,语气虽平静却隐隐带着威压:
“我是来看我父汗的。听说他重伤,情况危急。”
守卫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沉声说道:
“大可汗正在静养,医师嘱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努拉的眸光一寒,语调骤然低沉:
“你说什么?”
对方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地说道:
“还请公主殿下回去,大可汗的伤势需要安静的环境修养——”
努拉的耐心瞬间告罄,声音如风暴般席卷而来:
“荒谬!我是他的女儿,雪公主,你凭什么拦我?”她的话如同利箭,射向每一个挡在她面前的人。
“这是医师的嘱咐,一切都是为了大可汗能够更好地疗伤……”
努拉冷笑,随即厉声打断:
“医师?哪个医师?别告诉我这些废话!更何况,你不是我父汗的亲卫,你是黑鹰部族的人。父汗的亲卫在哪儿?”
她说着,手腕一抖,寒光一闪,腰间的寒冰剑已出鞘,剑尖直指守卫长的喉咙,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冻住了。
一时间几个守卫愣住了,随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公主殿下,请您息怒——”
而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营地内传出:
“你们在干什么?连公主殿下都敢拦?”
人群分开,一位高大的男子快步而来,努拉认得着男人,是父汗身边名叫哈森的一位亲卫队长。他走到努拉面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公主殿下,您大可汗的近卫哈森在此向您致敬。”
看见对方出现,努拉脸色微微缓和:
“我父汗现在怎样了?他的伤势有多严重?”
哈森抬起头,面色凝重:
“情况不容乐观,但目前医师们正在全力救治。我正要前去巡视,请公主随我一同前往。”
努拉收回寒冰剑,将其插回剑鞘,随后与亲卫一同下马。
在哈森的引领下,一伙人快速走向主营,身后守卫们纷纷低头退让,不敢再有半分阻拦。
帐内,大可汗阿基提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胸膛微微起伏。他的面色苍白,嘴角甚至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塔尔巴特站在榻前,凝视着这位曾经的草原之王。他的双手交握在背后,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
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一切都始于那场该死的狩猎,他们一同骑马出营,去草原巡猎。寒风凛冽,远处的乌鸦在阴云间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塔尔巴特骑在阿基提拉身后,耳边是他爽朗的笑声:
“塔尔巴特,你这家伙,要是连这点寒风都受不了,还能陪我征战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