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参谋这么一说,立刻给我俩递上了烟。
钱麻子笑了:“老刘,许团长在睡觉呢?”
“对,睡了。”
“那你刚才还一直吆喝,就不怕把他吵醒了?”
刘参谋一愣:“对对对,我把这茬儿给忘了,小点声儿,不能打扰你们歇着。”
“就是嘛,行,你和小刀先唠着,我去伙房整点儿吃的。”
“老钱,想吃啥我找人给你们送过去呗——”
我拍拍他的肩膀:“刚才打牌腿麻了,你就让他走走,活动活动吧。”
刘参谋笑了笑,转身给我点上烟,点头说:“刀爷,你们接下来打算咋办?”
我叹了口气:“刚才还商量着呢,先等命令,我寻思着可能回一趟奉天,重新分配任务。”
“回奉天挺好,在这山窝子里钻来钻去有啥意思?”
“讨生活嘛,都不容易。”
刘参谋的演技确实不咋地,他表面镇定,却时不时扭头看向伙房,看来很担心钱麻子乱跑。
等看到钱麻子拎着东西出来,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俩又和他唠两句,转身回了屋。
一进来,钱麻子把门关紧,吃的放在了桌上:“咋样,小刀,他是啥反应?”
“他紧张着呢,一直瞅着你,水月猜对了,许文山可能已经走了。”
连水月笑了:“咱们准备准备,也该走了。”
这时,李半拉子忽然在后面问:“你们吃不吃?”
我回头一看,钱麻子从厨房带过来的是几块炖肉,还是热乎的。
连水月笑了:“你吃吧,抓紧,一会儿咱们要偷偷溜走。”
钱麻子也不多问,立刻开始收拾行李,我也上去帮忙了。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灭了煤油灯,一声不吭,听着外面的动静。刘参谋已经不再大声吆喝,刚灭灯的时候,还能听到门口小崽子的说话声,现在他们也安静了。
我们也不着急,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了。
李半拉子用尖刀小心翼翼撬开后面封住的窗户,稳着劲儿,慢慢推开了。
我探出头一看,周围没有人,远处就是石墙,墙外漆黑一片。
连水月首先跳了出去,我们紧随其后,蹑手蹑脚来到石墙边,开始往营地的后方去。
一路来到被炸塌的围墙边,等巡逻队过去,我们才快速爬过废墟,来到外面的枯井口。
接下来的路我们比较熟悉,出了枯井,绕过几个碉堡,进了一条山沟。我们打着手电筒,中间完全没有休息,一路绕到了河道。
钱麻子回头看了看,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出来了。”
我招招手:“咱抓紧回去吧,要把这事儿告诉老大。”
刚说完,前方的一棵矮树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别动,把手举起来!”
大家赶紧高举双手,我上前说:“自己人,我是伍六刀,有重要情报。”
一个小战士端着枪从树后出来,低声说:“等一会儿,有人去通报了。”
等了一会儿,三镖亲自过来了。
我们坐着爬犁快速回到营地,这才知道,三镖和几个军官都还没睡,正在商量明天的行动。
连水月把山上的情况一说,三镖叹了口气:“许文山还真是老奸巨猾,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