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咱们现在这副鬼样子,怎么离开?总不能跟蚯蚓似的爬回去吧?”
话未说完,他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刚才还奄奄一息的李佑,此刻竟跟没事人似的,利索的站起身来,甚至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段有财张着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李……李兄,你……你居然装死?!”
“不装死,怎么能让你这怂包硬气一回?”
李佑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踹得生疼的胸口,又瞥了眼段有财浑身的伤痕,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顿了顿,语气难得认真了几分: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回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平日里你总是胆小怕事,没想到关键时刻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勇气,没给咱们兄弟丢脸!”
段有财这才如梦初醒,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佑的鼻子,气呼呼地说道:
“好啊!李佑!你骗得我好苦!”
他挥舞着血淋淋的手掌,活像只炸毛的公鸡:
“老子要不是以为你挂了,哪会……哪会……”
“哪会这么英勇就义?”
李佑嬉皮笑脸地接茬,
“要是我不装这么一出,你能有这血性?”
不过,却发现段有财反常地没有回嘴。
定睛一看,只见他正弓着身子,双手死死捂着裤裆,脸色煞白如纸。
原来,方才被围殴时,不知哪个下作胚子专挑要害下手,对着他的命根子就是几记阴损的撩阴腿。
先前他只顾着李佑的生死,竟没察觉到这要命的伤。
此刻稍一动弹,那处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疼得他额头沁出豆大的冷汗,连呼吸都打着颤。
李佑蹲下身,用手轻轻拍了拍段有财的肩膀,怯生生地问道:
“喂,有财,你那……那宝贝疙瘩……还好不?”
段有财疼得直抽气,额头抵着地面,愣是没吭声。
李佑挑了挑眉,伸手就要去拽他的裤腰带:
“来,让哥帮你瞧瞧。”
“滚你娘的蛋!”
段有财猛地一缩,结果牵动伤处,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整张脸都皱成了包子褶。
“啧,你这小子,怎么能这样呢?讳疾忌医可不行!”
李佑晃了晃食指,突然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
“行了,别嚎了。”
“这可是哥珍藏多年的‘金枪不倒丹’,专治各种跌打损伤,尤其是——”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往段有财裤裆处瞟了瞟,
“某些关键部位的淤血肿痛。”
段有财疼得直抽气,额角青筋直跳,却仍嘴硬道:
“放屁!老子……嘶……老子好得很!”
可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痛袭来,他闷哼一声,整个人蜷得更紧了。
李佑叹了口气,难得正经起来:
“行了,别逞强了,再拖下去,你那宝贝怕是真要废了,以后还怎么去窑子里显摆?怎么想你的念儿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