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龙与王大鼠,作为王大虎的两位同胞兄弟,执掌城郊二百壮士,此刻入城必有大事相告。
人们惯常以亲昵的“大龙”、“大鼠”相称,拉近彼此距离。
未几,二人身影已现于眼前。
大龙身量魁梧,肤色黝黑,颇有几分张翼德的豪迈气象;
反观大鼠,面白斯文,非武将之貌,倒像个饱读诗书的儒生。
二人对张远忠心无二,此乃无需置疑的事实。
大龙性情急躁,进门便大声嚷道:“曹操那奸雄意欲收编我等,我表面应允,实则暗度陈仓,赶来与主公商议。”
相比之下,大鼠显得更为沉稳,细述他们带回了一百多人,余者则无奈归顺曹操。
张远谛听二人之言,心中沉吟。
他明白,曹操兵临城下,逃离彭城的原计划已成泡影。
眼前唯二路径:一是趁曹操即将攻破城门之际,率百人勇士夺一门而出;
虽仅二流武将加三流武将,若非时运不济,撞上曹操主力,逃脱希望尚存。
二是助力彭城守军,抵御曹军攻势,按史实进程,吕布将于月内于曹营后方发难,曹操自会撤军。
然,第一条路实则是险象环生。
故此,唯有后者可行——助彭城一臂之力,抗曹。
张远从深思中抽离,眼中闪烁着决绝:“曹操进犯,我等彭城儿女,理应誓死相抗,绝不容许曹操铁蹄践踏我同袍!”
此言,亦是为让大龙、大鼠做好心理准备。
大龙闻言振奋:“曹操早令我心头不快,残害徐州百姓,实该人人得而诛之!”
常年随张远,他对世态炎凉及曹操暴行了如指掌,故而言辞激昂。
大鼠则直接而简练:“主公之意如何?我等遵命便是,毋需绕弯子。”
张远对大鼠的直率颇为欣赏,而非恼怒。
“既如此,我便直言不讳,我决定助彭城守军,力拒曹操之侵犯。”
一旁沉默至今的王大虎起身,伤势已大致康复,神色焦急:“主公万万不可,我们应趁曹操破城之隙,奋力突围,方有一线生机。”
王大虎深知曹操之强,不可力敌。
他曾亲眼目睹曹军屠戮百姓的惨状。
张远疑惑:“大虎所言虽有理,但若能抵御曹操,岂非能救更多人?”
王大虎无奈摆手:“主公深明大义,非我等所能窥测,唯命是从。”
至于大龙与大鼠,对张远之命无条件遵从。
待众人皆无异议,张远继续布置:“既然如此,我来分配任务。
大鼠,你去城主府打探情况,我对你最为放心,归来即刻汇报。
大龙,你带几人巡视城墙,一旦曹操攻城,立即回报。”
二人领命而去,室内唯剩张远与王大虎。
片刻后,张远忽而笑道:“大虎兄,可知我为何独留你?”
王大虎面无波澜,答曰:“请主公赐教。”
内心深处,他忐忑不安,担忧自己方才的争辩会招致责罚。
似乎洞察其心,张远缓缓言道:“留你,乃因有言相告,你何故惧怕曹操?”
张远试图通过吼叫让自己冷静。
王大虎一时愣住,庞大的身躯显得扭捏:“那次我单独外出,目睹了曹操军队屠戮后的尸横遍野,心有余悸。”
张远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不容许部下心存畏惧。
畏惧之心,会传染,而他欲图霸业,怎可畏首畏尾。
大虎的恐惧,映射出他自己内心的镜像,因此反应强烈。
“勿需惧怕曹操。大虎,你集结剩余人马,我有话要说。”
王大虎依令行事,不多时,大院中集齐了百多人,共计一百三十二。
众人站立如松,目光锐利,杀气腾腾,显然经历过多场血战。
面对即将到来的考验,无人恐惧,无人后悔。
张远平日待他们不薄,让他们体会到做人的尊严,无需卑躬屈膝,可挺胸抬头,于彭城中立足。
王大虎立于最前,望着众人心满意足,这群家丁堪比正规军,乱世中已奠定根基。
他坚信,跟随张远,未来将更加光明。
这仅仅是个开始,而非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