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虽身患腿疾,但好歹贵为当朝王爷,郡主虽是郡主,说到底也只是异姓王之女,从身份地位来看,齐王与她倒也般配。
可就在众人满心期待着喝喜酒的时候,永平王府却异常安静,没有丝毫要筹备婚事的动静。与此同时,齐王那边的情况愈发糟糕,腿疾加重。
这时,又有传言流出,称齐王当时在南安寺落水,是因为安乐郡主求爱不成,故意设下的圈套。
至此,安乐郡主的名声彻底扫地,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后续事情的发展。
“啪!”一声巨响打破了御书房的寂静,南帝将手中的折子摔在永平王的脚边。
永平王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扑通”一声跪下,惶恐道:“陛下息怒!”
南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冷声道:“你想求朕赐婚?”
永平王连忙叩首,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说道:“陛下,安乐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求您疼疼那孩子吧!”南帝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脚下的永平王,神色冰冷,目光中带着不耐。
“朕看着她长大?那她不知道齐王与朕之间的牵连?还是你不知道?”
帝王之怒,犹如汹涌的海啸,强大的威压如千军万马般朝着永平王压去。
永平王伏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声音颤抖:“陛下,安乐郡主年幼无知,一时糊涂,才做出这等错事。可她毕竟是臣的女儿,如今名声已然受损,若不嫁入王府,便只能削发为尼,做姑子了。陛下!微臣这一生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话刚说完,永平王便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几乎喘不过气。
南帝眸色微微一变,冷哼一声:“你多年跟随朕,又曾在战场上舍命救过朕,你该清楚,让安乐嫁给齐王,实则是害了她。”永平王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心瞬间如坠冰窖。
他怎会不明白南帝话中的深意。
“陛下,臣……”永平王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南帝抬手打断。
“寡妇和姑子,你斟酌着给她选一个吧。”
南帝疲惫地闭上双眼,摆了摆手,示意永平王退下。
永平王如遭雷击,身子一沉,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寡妇和姑子?这叫什么选择?”他在心中暗道,对齐王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他派出的杀手再次无功而返。
原本他想着,只要能在谣言扩散之前解决掉齐王,便能化解此次危机。
可齐王身边守卫森严,又一直躲在南安寺中不出来,他投鼠忌器,根本不敢毫无顾忌地多派人手。
永平王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缓缓走出御书房。
这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无疑是将女儿的一生彻底葬送。
钻心的疼痛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他千般宠溺、万般疼爱的女儿,竟落得如此下场!
御书房内,李德全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磨着墨。
南帝将手中的笔放下,眉头微微皱起,开口问道:“你说,这永平王会如何选择?”
李德全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旋即又继续手中的动作,恭敬地回道:“陛下圣明,奴才哪敢妄加揣测。不过依奴才看,永平王向来疼爱郡主,怕是哪个选择都不愿呐。”
南帝淡淡地瞧了一眼李德全,又拿起笔继续批阅奏折,接着问道:“齐王那边如何了?”
李德全连忙答道:“还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腿疾愈发严重,情况每况愈下。”
南帝沉声道:“继续派人盯着,那夜他们把大夫带进了山,让手下仔细些,千万别被人给骗了。”
“唯!”李德全恭敬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