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叱:“呵,你何时听说过婊子会对人忠心耿耿?倌儿也一样!你本是男子,自己都可以出卖,他人就不用说了。”
地上的男人卖客般的笑意忽然冻结,肌肉僵硬,眼眶微红。
石安不再理会倌儿,耳后依稀听到崩溃的啼哭之声。
刚刚到了集市,腾云村一个村民凑过来,忍不住问:“兄弟,那地方不错吧?”
“什么地方?”石安不解问。
“还能是什么地方,我们都是男人,你那点爱好不容易啊。”
“少阴阳怪气的,你又不是没去过,还输了不少银子。”
“我怎么能和你比,你那是……”
“那是什么?有什么地方是男人不能去的,神神秘秘,回家别和我老头子他们说。”
“嘿嘿,这是自然,我们兄弟之间还是信得过的。”
石安认为这是谈论赌坊之事,和那人聊了几句便自顾自离开了。
刚刚回到腾云村,推开院门,石安觉得家中的气氛过于凝重,问:“爹,娘,小妹,你们几个脸色都不怎么好啊。”
“你是不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是男人不能去的,是不是有人告密了?”
“你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鬼混还有理了?”
石安把五两银子猛地丢在桌子上,那银子在桌子上伸展开,他眺望家人,开口:“有银子花才是硬道理,又没有花你们的钱,急什么?”
“为父老了,腿脚又不方便,都是我拖累了你们。”
“哥,那地方去不得,若是有个闪失,你让爹娘如何是好?”
“儿啊,为娘的怎么能不急,那污秽之地赚来的银子不干净。”
赚到了银子回家还被数落,疲惫的石安不再言语。
扫视家人后,他提着斧子,皮笑肉不笑道:“是是是,这家活多,我不和你们理论,干活总行了吧!”
见石安突然离去,来不及劝阻他的老头颓废地坐在凳子上,抽了口凉气,只能摇摇头道:“诶,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用。”
“阿爹,您别这么说,哥哥一定会明辨是非的。”
“清风轩那是什么地方?肮脏的交易所,若是你兄长染上了怪病如何是好?”
“老头子,别说了,或许是其他人道听途说的。”
“那么多人看着,如何是道听途说,和那个地方的男人搂搂抱抱,说出去我们如何见人。”
三人再无他言,也不敢对石安多说几句重话。
“如今安儿十八,也是可以娶妻的,不如我们早日给他物色媳妇,这样便可以堵住悠悠之口了。”
“娶妻?”石绣花在一边问。
老头子眼中一亮,拍了拍桌子,连连点头:“对,给他娶妻,安子如果有了婆娘,那么他就不会这般胡来。”
“好,我这就去给他说亲。”妇人推开院门,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