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连子打得跟蹦豆子似的,门口那落地的大玻璃,还有那大扇门啥的,全给打碎了,“啪嚓”一声,玻璃掉到地上,玻璃碴子带着火星子“哐哐”地一顿乱飞。
说起来,闫德军这帮人走在队伍中间,那多少有点装逼的嫌疑,心里想着:“你妈的,我拿着枪进去,就打你们,对不对?你们不就十来个、二十来个内保嘛,几个保安能咋的,我这枪一响,你们不得都给我跪下啊。”
可他们没想到,刚走到门口,眼瞅着自己这边两个兄弟,就跟变戏法、演杂技似的,“嗖”的一下,顶着子弹就飞出去了。
“哎呦,我操。”
闫德军一回头,就见门口已经倒下四五个了,有捂着肩膀的,那都是被贯穿了,正是被喜子、春明还有二弟他们用五四手枪打的,有的捂着嘴在那喊:“哎呀,我操。”
吕长玉这时候喊:“哥,不行了,这帮逼太猛了,走走走,撤吧。”
说着,把五连子往怀里一抱,这帮人也对着大门那边,一边往后退一边指着,“你妈的,把受伤的兄弟拽回来。”
又是“砰砰哐哐”的,子弹往回打,也往里面扫。
这时候,前面有三四个老弟倒在地上,捂着肩膀、捂着脑袋在那儿叫唤。
其他人“啪啪”地赶紧过去抬,“啪”的一下就给抬回来了,后面飞出去的,也给拽起来了。
吕长玉带着几个兄弟在后面殿后,这伙人还真挺猛,要是一般人,早就被打散了,谁倒下算谁倒霉,哪管得了那些,可人家挺讲究,把自己兄弟都给抢回来了。
这时候,天龙、二弟、喜子、春明他们带着兄弟,还有大壮、小飞他们,就冲出来了。
到了门口,五连子往起一举,“你妈的,站住,操你妈。”又是“砰砰当当”的一阵枪响。
门口有两棵挺粗的大柳树,那柳树得有几十年了,要不然长不了这么粗,这子弹飞过来,“咔巴”一下,把大柳树的皮都给扒掉了一大块,那树叶子从树顶上“哗哗”地直往下掉,树都跟着直晃悠,不过倒是没给树干倒呢。
闫德军这伙人一瞅,“走走走,走走走,赶紧撤。”
有几个胆小的老弟,没见过这阵仗,吓得都趴地上了,嘴里喊着:“我操,哎呦,我操。”
这边闫德军,也就是大军子,一瞅就骂道:“你妈的,起来起来,赶紧走,赶紧走。”
说着还踢了几脚,那些人才反应过来,“噼里咣啷”地撒腿就跑,往车上一蹦,一脚油门下去,“啪”的一声车就蹿出去了。
等他们跑了,二弟、春明、小喜子、天龙他们拿着枪对着车队那边的位置,“你妈的,砰砰啪啪”的,把手枪里一梭子子弹都打光了,这才回头一瞅,“行了,自己家场子,别把车给打坏了,走,没谁受伤紧忙的,走走走,上楼。”
大伙心里还慌着,就回到贤哥的办公室了。
贤哥一瞅,就问:“怎么的了?”
“哥,这帮逼跑了,也不知道他妈是谁。”
“哥,你知道跟哪结的仇啊。”
贤哥摇了摇脑袋,说道:“不知道,这么的,不管是谁,这段时间大伙都注意着点儿,咱家这帮兄弟把精神头都给我提起来。海波,你给陈海打个电话,让他把四马路的兄弟调过来,放到金海滩,这两天多加点小心。”
“哥,我知道了。”
可以这么说,贤哥当时在长春,那郊区也好,市里也好,朋友多得数都数不清,外地也有不少,贤哥是非常讲义气的,可这得罪的这帮流氓、社会人,那也得有应对的办法。
至于到底是谁来闹事,谁在背后捣乱,一时半会儿还真就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说闫德军他们这伙人,大军子挺有经验,从金海滩出来后,都没敢在附近找医院送这帮受伤的兄弟,开着车一直跑,瞅见山了,感觉出城了,到郊区了,就是净月那边,他觉得那地方偏,就把这帮兄弟都安排到医院里了,心里还寻思,你小贤再牛逼,也不能找到这儿来吧。
五个老弟受伤,三个是被贯穿伤,还有两个是肩膀子的肉都给打飞了,虽说没生命危险,可这伤也着实不轻。
就在楼下,吕长玉凑过来了,“军哥,军哥,这他妈小贤这伙人太猛啦,这都啥玩意儿,我瞅着太虎了,五连子得有二十来把,五四都好几把,不行,咱整不过他们,这钱,军哥,咱不一定能挣到手啦。”
大军子瞪了他一眼,骂道:“放你妈的屁,这钱都到我兜里了,我还能拿出去,再说了,自己好几个兄弟让人给撂倒了,这医药费你出呀。别着急,你让我琢磨琢磨,我琢磨琢磨。”
就这么着,这事儿过去大概半个多月,渐渐的也风平浪静了,贤哥看没啥事儿了,就把陈海那些放在金海滩的兄弟给调走了。
可闫德军他们这边,放弃了吗?并没有,他们在等机会,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
他们天天琢磨这事儿,连辽阳都没回,就在长春租了个宾馆住着。那可是100万呐,在9几年,那就是天文数字了,真要是砸身上,“咔巴”一下能把人砸懵了,那可不是小钱,所以就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儿抓不着流氓,钱这玩意儿又不是一个人挣的,也不是一个人花的。
一咬牙,大军子把电话打段涛
出去了,“喂,你在哪呢?”
“军哥,我在外面玩呢,怎么的?”
“你在哪玩呢?”
“我在三道街呢。”
“那行,这么着,你在那边找个饭店,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我看看啊,这有个蒋家烤肉,行吗?”
“那去吧,你在那屋等我,我过来找你。”
“哎,那行那行。”
你看,段涛就在三道街这个蒋家烤肉屋里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