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饭店,八人围坐,却放了九张凳子。
贤哥拍着身旁的空凳子,对着虚空说道:“宝哥,我知道你能听见。今天咱们敞开了喝,要是你能把我小贤喝倒,我下去陪你。”
说罢,贤哥将一杯白酒倒满,又把旁边的空杯子和自己手中的四盏缸子也都倒满。
他左手端起一杯酒,右手拿着另一杯,用力一碰,随后一饮而尽,接着将另一杯酒朝着地下洒去。
如此动作,连续三次。
贤哥身边的兄弟春明、海波、二弟等人见状,虽不像贤哥这般喝法,但也没人劝阻。众人纷纷拿起整瓶白酒,站起身来,齐声道:“宝哥,兄弟敬你了。”言罢,仰头将整瓶白酒一饮而尽。
宝哥,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江湖人,江湖事。江湖未了情,从你踏入江湖的那一步开始,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贤哥在吉林与桦甸的三花子曾有一段江湖恩怨纠葛。
不过,三花子后来帮贤哥搞定了余晓东以及郭东方等人,如此一来,贤哥与三花子之间的事儿算是有了个了结,虽谈不上化敌为友,却也可说是化干戈为玉帛。
贤哥也曾助力三花子,帮其拿到采矿证,还领着长春的兄弟奔赴桦甸,教训了董大愣子、董二愣子以及余晓东一伙。
两人间的矛盾就此冰释前嫌。
众人皆知,江湖这潭水又深又浑,有道是“一入江湖岁月催”,亦有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实则有时,哪怕是为官者,走那官道也是艰难万分,可谓一步一坎,稍有差池,说错句话或是站错队,真可能死都不知咋死的。
给三花子办事的是雪松,这雪松可不是一般人物,他姓吴,叫吴雪松,其父在长春曾是吉林省的一把手。
如此背景,雪松能不厉害吗?贤哥为表感激,特意在马克威大酒店宴请雪松。
这酒店老板是袁大脑袋,见这伙人来,又是递烟又是端茶倒酒。
包房里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儿。
贤哥瞧着,心里有些别扭,便对袁大脑袋说道:“袁哥,袁哥!!
贤呐,还需要点啥?
袁哥,别忙活了,咱哥几个就喝点酒唠唠嗑。”
袁大脑袋一听,赶忙应道:“那行,那你们喝你们的,你们唠你们的。贤呐,完了缺啥少啥,喊一声就行。”
“袁哥!!谢了!!
跟我俩你客气啥呀?”袁大脑袋转身出了屋子,还不忘把门带上。
屋内剩下贤哥、雪松、长林以及贤哥的几个兄弟海波、春明、天龙等人。
有兄弟会问,二弟他们呢?二弟在医院呢,三孩儿和宝玉受伤不轻,二弟作为他们的好哥们,自然在那照料,所以今晚吃饭二弟没来。
贤哥举起杯子,对雪松说道:“雪松,来来来,贤哥跟你俩就不客气了,咱也不绕弯子,啥都不说了,都在这酒里了。来来来。”雪松见状,忙说:“贤哥,不是你跟我俩还客气啊,你要这么唠嗑的话,那真的把咱俩的关系距离可就拉开了。”
长林在旁瞅了瞅,说道:“贤哥,你别太把他当回事儿,没有他爹,他是个屁。真的,说难听点的话,哪天真的他爸要是真倒下了,他就是个无名小卒。”
长林这人,脑瓜子回路有点短,说话也挺损。
雪松一听,顿时怒目而视,呵斥道:“你妈的长林,都说我一天我骂你,真的你自己说你像不像个傻逼啊?跟个傻逼你有什么区别呢?要不是咱俩从小玩到大的,我他妈一啤酒瓶子,我脑瓜子不给你干开,你信不信?”
长林瞅了瞅雪松,骂骂咧咧道:“操,你看贤哥,他不是不让说实话。”
贤哥一听这两人在这争吵,不禁笑了。
贤哥随即说道:“行了啊,行了行了,这么的,咱换个话题。”
就在他们正准备换话题的当口,雪松的大哥大突然响了。
雪松拿起来一看,便接起电话,连来电显示都没仔细瞧,就不耐烦地说道:“喂,谁呀?”
电话那头传来呵斥声:“就这些年,真的,你这受的这些教育都到哪儿去了?你这书怎么的都就饭吃了?你跟谁俩说话呢?你是什么素质,什么教养?这些年我真的有点把你给惯坏了。”
雪松一听,立马慌了神,连忙解释:“不是不是爸,你不知道咋回事儿,这不是冲你!!!
不管冲谁冲谁也不行!!
不是爸,你这打电话有事啊,你不是上那个沈阳开会去了吗?”
“行了,我问你点事儿,你跟那个小贤在没在一堆儿。”
雪松忙回答:“我在一堆儿呢,我跟我贤哥在一堆儿呢。”
一听是找自己,贤哥有点懵。
他与雪松他爸才哥总共就见过三面,一回是雪松过生日的时候,另外两回都只是远远打了个照面。
没想到才哥会主动联系自己。
贤哥接过电话,说道:“喂,才叔。”
才哥说道:“小贤呐,雪松跟你在一块儿啊,我希望能看到他多学一些什么人情世故,但是我不想说的,让他沾过多的一个江湖的气息,你能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不?”
贤哥赶忙回应:“我明白。”
才哥又说道:“小贤,我问一下子,你在沈阳有没有社会上的朋友?”
贤哥回答道:“有,我在沈阳有个不错的哥们儿刘勇。”
才哥接着问:“嗯。关系怎么样?可靠吗?”贤哥说道:“关系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