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打心眼里也不愿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充满危险和挑战。但父亲告诉我，想要执掌家门，既要法力强，也要功劳要大，不然难以服众。

如果派一个子侄加入落云宗，等他学成归来，你能压的住他吗？压不住，你的门主之位，又岂能稳固。所以，你必须得去。”

“就这样，我加入了落云宗，拜在当时的掌门封常清门下。恩师看我资质甚高，人品出众，对我多有偏爱，惹得当时的一帮师兄弟们极为不满。

就这样，在恩师的栽培之下，我从一个炼气期的弟子，一步一步成长，距离结丹也只是一步之遥。”

疯老头对他的掌门师父念念不忘，一直口称恩师。赵宇再想想自己的师父汪啸，简直便是云泥之别。

“后来修仙界的正派和魔教为了争夺修炼资源而大动干戈，双方打了几次打仗，各自损伤了不少弟子。就连当时落云宗的长老都被围攻，险些丧命，双方的仇怨越积越深。”

“为了彻底铲除魔教势力，正派几大掌门商量，决定派出一名弟子潜入魔教，作为内应。而当时年轻气盛的我，自告奋勇，愿意潜入魔教，里应外合，一举歼灭魔教。

现在想来，当时确是鲁莽得很了。”疯老头有些后悔当年轻率的选择。

“临出发前，恩师把我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跟我说，此去魔教，危险重重，凶多吉少。然后竟然说出我深藏不露的诱阴诀，让我大吃一惊。但恩师解释说，他也是偶然听说我的家族有人修炼此密法，一诈之下，果然让我露出了马脚。”

“恩师说，要想潜入魔教，只给我安排一个叛徒的身份还不够，最好有魔教地位较高的人引荐。才更稳妥。

而魔教当时正好有一位年轻美貌的圣姑，是教主的女儿。恩师便让我用家传的诱阴诀勾引此女子，然后依靠圣姑的举荐，正大光明地进入魔教。”

“临行前，恩师特意嘱咐我，勾引魔教圣姑只是逢场作戏，千万不要深陷其中。正派和魔教向来水火不容，更不允许谈婚论嫁。

我只图一时新鲜，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岂料，这一去，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呢。”疯老头停了下来，仿佛在苦苦思索曾经的画面。

赵宇没有打扰这个老人，而是安静地等着他讲。就像小时候，坐在院子里，数着天上的星星，看着身边飞过的萤火虫，听自己的爷爷讲故事一样。赵宇的神思从疯老头回到了曾经温馨的家，那里有爷爷、奶奶，爹和娘。

一时之间，一老一少，都沉浸在自己的往事里，久久难以自拔。带着回忆，时光仿佛凝滞，甚至倒流。

“小宇师弟，小宇师弟在这里吗？”门外有人大声喊着。赵宇一下从记忆中苏醒过来。一听是钱德章的声音，暗自寻思，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准没什么好事。

赵宇从疯老头的屋里走出来，迎面就看见钱德章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像抱着个皮球一样，朝着边快步走来。

“你在这干嘛，找你好久了。有件好事要告诉你，保管你感兴趣。”钱德章高兴地拍着赵宇的肩膀。

屋里，疯老头还在沉思，犹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