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纪渊能白手起家将顾氏发展成现在这样的规模，心思不可谓不深沉狠毒。

为了公司的发展，为了金钱，他甚至连同床共枕的发妻都可以狠下心杀害，自然也做了很多擦边甚至是不该做的事情。

不过，他向来把自己摘的很干净，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全都是吩咐手下去做的，即便是调查，也根本查不到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

别的事情如此，莫婉清这件事上自然也是如此。

早在之前，他便详细了解过审讯的过程，也听一些资深的老工作人员讲述过审讯会用到的技巧。

他知道工作人员的那些话多半是在炸他，想让他害怕从而自己主动招认。

他并没有百分百相信楚梅已经将他供了出来，眼下当务之急，他必须找人尽快将他从这里弄出去。

他不害怕会调查到任何对他不利的证据，但公司是真的不能再拖了，银行的利息每天都在计算，现在公司里任何一个决策都影响着公司能否翻身，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得在公司主持大局！

最重要的是，一旦他入狱的消息传出去，公司仅剩的合作方恐怕也会解约，股票价格更不用说，怕是会跌破发行价。

顾纪渊冷静思索一番，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淡淡看向旁边的工作人员。

“麻烦将我的手机给我，我需要打电话联系律师。”

工作人员闻言皱了皱眉，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冷着脸道：“这个我需要和上面申请，现在先去牢房。”

听到“牢房”两个字，顾纪渊眉心紧锁，略微浑浊的眸子森寒如霜。

牢房是单间的，面积很小，虽然有个窗户，但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张床，一个蹲便，一个小小的洗手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一眼便能望到头。

顾纪渊的脸色在看到墙壁上那个硕大的监控的时候阴沉到了极点，他死死攥着拳，手背青筋暴起，竭力压制住滔天的怒火和巨大的屈辱。

“好好想想吧，若是你坚持不认罪，等我们查出来，可就不是这个待遇了。”

工作人员解开他的手铐，重重将他推进门内，“哐当”一声关上栅栏门，锁上锁，转身离开。

顾纪渊往前踉跄两下勉强维持住平衡，背对着铁栅栏门站在原地。

那张狭小的单人床和那个有明显使用痕迹的蹲便距离并不远，此刻右手边不远处的蹲便散发出阵阵恶臭，顾纪渊面色紧绷几乎干呕出来。

自从成功赚到第一桶金之后，他的人生便一直在往高路上走，最风光的时候，周围尽是奉承讨好的人。

他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屈辱！

比当初他听到那些人在他背后肆意嘲笑他是软饭男，是靠着莫婉清才成功的时候，还要更加的屈辱！

顾纪渊舔了舔后槽牙，神情阴恻恻的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里是滔天的愤怒和恨意。

他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思考出去后要怎样处罚顾小满那个贱种才解恨：是直接硬生生拔了她的舌头，还是剁了她的腿？听说古代有种残酷的刑罚是人彘？

铁栏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顾纪渊立马转身，眼含期待地看向门外，等着工作人员将他的手机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