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忆无情眸光微微一闪，心中暗自思忖。

当年，他亲手将这家伙镇压于此，那时的他便是这般模样。

而方才李清心将其放出之时，其面容却狰狞扭曲。

想想也正常，毕竟当年自己将他打得那般惨烈。

如今，数百万年过去了，有自己布下的道纹禁锢，他在其中不仅无法恢复伤势，反而每况愈下。

但，还有一种可能……金蝉脱壳。

方才那狰狞的邪祟，恐怕只是他蜕下的躯壳。

可即便如此，那实力依旧强大得令人咋舌。

“灭……灭世之仙。”黑衣男子开口，声音略显生涩，似乎长久未曾言语，不太习惯发声。

“你会说话？”忆无情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呵呵。”黑衣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你变弱了。”

“是啊，我变弱了。”忆无情神色坦然，轻笑一声，“看来你也是上面派来找我的。”

说到此处，忆无情眸光瞬间转冷，寒声道，“大势屠城，就是为了逼我现身？”

“非也……”黑衣男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令人胆寒的森然笑意，“杀些凡灵，何须理由？”

“呵呵。”忆无情冷笑一声，讥讽道，“自认为高高在上？在我眼中，他们比你高贵千倍万倍。”

黑衣男子对此不置可否，语气冰冷如霜，“如今的你，竟还敢这般站在我面前？我的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说罢，一股汹涌澎湃的滔天黑气自他体内蔓延而出，

那把方才跌落于地的长剑，竟好似受到召唤一般，瞬间出现在他手中，剑身之上，幽黑光芒闪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你竟变强了……”忆无情目光凝重，紧紧凝视着他，眼中浮现出一抹忌惮之色。

“快走！”瑶芝娇小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忆无情身前，张开双臂，将他牢牢护在身后。

见状，忆无情微微一怔，随即无奈道：“你来做什么，快些到我后面来。”

“不！”瑶芝语气坚决，神色严肃，“你修为比我低，如何应对眼前此人？

你先走。”

瑶芝转过头，眼中带着哀求之色，“求你了，快走，好吗？”

此时，黑衣男子眉头一挑，耳朵微微一动。

“那你呢？”忆无情反问道。

“我好歹是一位半步神主，自然能护你周全！”瑶芝转头看向那黑衣男子，眼神锐利。

闻言，忆无情满心无奈，伸出手轻轻搭在瑶芝肩上，安抚道：“放心，我自有后手。”

要知道，冷清璃此刻就在不远处暗中观摩。

再者，即便冷清璃不在，自己也绝非毫无手段。

毕竟，当年亲手将这家伙镇压在此，又怎会不在他身上留下些制衡的手段呢？

“幻晨！？”一道充满不可置信的声音自前方传来，其中还夹杂着一抹极度的恐惧之色。

忆无情闻言，看向脸色骤变、恐惧不已的黑衣男子，眼中满是疑惑。

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