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他不过,也是和程瑜墨一样的可怜人罢了。
程瑜墨至少还嫁给了霍长渊,而李承璟,自始至终没有机会。
他那一刻,无比痛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
既然没有可能,那就不要让他知道。
为什么明明给他展露了美好世界的一角,却又毫不留情地全部夺走。
又过了两年,李承璟依然无后无嗣。
一次微服出行时,李承璟遇到了一个道士。
那个道士一副浪荡骗子模样,见了他,却非说有缘。
李承璟含笑看着道士行骗,问:“因何有缘?”
“贫道师承清玄观,建武八年时外出云游,由此躲过一劫。
如此,贫道和君上,算不上有缘?”
听到他的称呼,李承璟身边的人都默默握紧刀柄。
李承璟抬手拦了一下,依然笑着问:“看在清玄观的份上,朕多忍你两句胡言。
你还有何话想说?”
“君上是不世明君,造福千秋,但是却寡亲缘。
修道本是逆天而行,贫道与天争命,便愿意多结些善缘。”
“你想说什么?”
“贫道想为君上算一卦?”
“算什么?”
“姻缘。”
李承璟听到这句话,忽然变了脸色。
侍卫立刻便要拔刀,李承璟猛地抬手拦住,浑身气势已经彻底改变。
“你说什么?”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
绝处必有生机,君上并非完全的孤寡之命,您本该,有一线亲缘。
只不过阴差阳错,错过了。”
李承璟没说话,无声地看着他。
道士在这种眼神中有点扛不住了,终于不再抖擞高人风范,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君上的皇后,其实已经死了。
诸位军爷且冷静,听贫道将话说完。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阴阳相生,剧毒之物旁必有解药。
君上姻缘之路看似是绝路,其实,暗暗伴生着转机。”
“将他带走,押入暗牢审问。”
“别别别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在何时何地,我只是看您面相猜出来的。
陛下饶命啊……”后来李承璟逼问了很久,那个道士脸拉成苦瓜,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道士万万没想到皮了一下,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李承璟见真的问不出来,便让人看管着,将道士严加圈禁在密牢里。
道士肠子都悔断了。
后来有一天,暗卫突然禀报道士失踪了。
李承璟派人去追,他只是在书房里打了个盹,再一睁眼,竟然发现地点变了,季节也变了。
身边的小厮殷勤地下了马,问道:“九爷,前面就是宜春侯府了。
我们进去吗?”
李承璟骤然生出一股巨大的茫然:“宜春侯府?”
“没错。
程老侯爷重病,想最后看您一眼。
您前段日子发话,回京城看望程老侯爷,以全了这段缘法。”
“宜春侯重病,程老侯爷……”李承璟手指不由紧缩,他想起这是哪一年了。
此时宜春侯还是程老侯爷,老侯爷病重,日暮西山,这是建武二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