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日,东越王军三千精锐自都城出发,开赴柏谷关,以助军威,以慑皇境。
大将军青鸢统领,满朝官员尽来城门相送,独是越王未来,大将军之妻雯若长公主也没来。
满朝臣子不解,宗室贵胄更是窘然。好在长公主使人送来了五百件冬衣,并三大箱草药,还特令一位老宫人与青鸢释言,“长公主本是要来相送,只临蹬车时忽感头晕乏力,故未能成行。”
青鸢不做计较,只是简言谢过长公主所赠冬衣与草药。队伍候到巳时过半,仍不见越王踪影。青鸢知道,这位君王也是当真长了脾气!只看他这些日从未入朝,便可料定他绝不会来了!
于是吩咐沈鹤,号令三军举旗开拔,队列整肃,浩荡荡开赴柏谷关,趋近天子之境。
城外离宫,雯若心情明快,翻箱倒柜整理着幼年时的旧物。在她以为,青鸢虽未予她休书,然其态度可以说明,他默认了二人各司其职,各居其所,各安其乐,只名义上仍以夫妻相称。
如此也甚好!至少不必回初阳城再受那些窝囊气了!也不必时时窥探着他脸色惶惶度日了!
雯若大感舒畅!仿佛卸下一身重担,四体心境都无比轻松!此等欣悦,上一回还是出阁之前!
她搬来木几,置于博物架下,小心翼翼站上去,踮起脚,试图取下博物架最顶层的一只红漆木匣。奈何这经年不动的东西确实储放的高了些,她试了几次,都是指尖触到,却无从抓牢。
她正卖力踮脚想再试一回,却见头顶一只大手伸出,轻轻松松取下那红漆木匣,她甚是讶异,急回身,木匣递进她怀里,眼前是一具伟岸健硕的身姿,那双星眸如炬,惊得她好悬跌倒,幸在另一只大手又从身后扶上她纤纤细腰,温热灼身,将她牢牢定住。
“你……”雯若望着恍如天降的夫君,惊慌大过讶疑,“你怎么……在这里?不是今天发兵吗?哦,我,我本来是想去送你……只是,只是觉得头晕……是一上车就头晕!这会儿倒好了!就是,又有点……肚子痛!我只怕给你添乱……所以才没有去……也不是不想去……”
“无妨。”青鸢两个字止了小娇妻再也编不下去的谎言,粗鲁地抚了抚她为说谎涨红的面颊。
“是为冬衣不足吗?”雯若小心又问,“我知道的。可确实时间紧迫,我与宫人们已尽了最大力!不过我已吩咐下去,旁的事都先放放,宫人们仍在赶制冬衣,初雪前总归还能再补上几百件。”
“无妨。我自有办法。”青鸢仍简言应之。
雯若便有几分撑不住了,她知道大军已发,主帅滞留,这是必有大事未定,“莫不是……为着那些药草?药草虽得楸夫人所赠,可是,每一箱我都请医者检视过了,并无异样或是不妥……”
“我知道。”青鸢随口应着,抬手又抚了抚雯若发顶,她今日似乎格外惬意,衣未着大袍,发未插珠钗,素净天然,愈添几分少女才有的娇憨之态。从初进门时见她灵动身影,便仿佛又望见深居宫廷时的那个少女。那时先王还在,她还是被父母掬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娇俏可爱。
“那么……大将军未去,是还有甚么事情……未办妥吗?”雯若心境又复焦虑,似乎又觉头晕。
“确有一事……”青鸢自她怀里又拿回那只红漆木匣,抬手放回原位,惹她不由得讶异声声,举头追望时,他的唇忽就欺下,咬住她下颌,痛得她一声低呼,旋即被封了双唇。
他的吻深邃而绵长,迫得她确实头晕了!在小小的木几上几乎站立不稳,整个人很快便瘫进他怀里,衣带莫名散落,衣衫也很快剥离殆尽!自门隙窗缝溜进来的冷风,欺得她频频打抖。
“怎么?你不情愿?”青鸢也觉出异样,一手托她背上,一手握她腰线,将她牢牢嵌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