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赶紧跑到屋里,搬来一张破旧的小桌子和两张小木凳,摆放在院子里。
给他送东西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罗健。
当日两人分开后,罗二柱被梁飞给抓来马厩当牛做马,而罗健则是被安排去了客栈里当个跑堂伙计。
每日干些端茶送水,擦桌抹凳的活儿。
运气好时,碰到一两个大方的主顾,还会得到几个赏钱。
桌上剩余的一些个酒菜,罗健同样也会尽挑些好的收集起来,送到马厩这,交给罗二柱。
只是摄于梁飞阎王的外号,每次来罗健都不敢进去,只是在外面将东西扔进去后,撒腿就跑,生怕被里面的那尊阎王给逮住打成骨折。
“梁阎王真的出去了?”
马厩门口,罗健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往里面瞧,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和谨慎,显然是被梁飞的威名给吓得不轻。
“这才多长时间没见,阿健,你胆子怎么变得那么小了?”
罗二柱笑着打趣道。
此时,他已经摆好了碗筷,桌上摆满了罗健送来的下酒菜。
就连梁飞平时喝的药酒,他也没放过,偷偷灌了一小壶出来。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这么干,还有那么多药酒,偷喝这么一点,根本就看不出来。
否则罗二柱早被梁飞给活埋了。
都偷喝了那么多回,又岂能活到现在还活蹦乱跳?
“胡说八道,谁胆子小了!我看是你比较小才是。”
确定梁飞果真是不在马厩,罗健这才慢悠悠从门口走进,边走边意有所指道。
罗二柱被罗健这么一说,小脸不由得一红,拿着葫芦倒酒的手都抖了一下,似乎有些心虚:“再胡说,这药酒我可不给你喝了哈!”
罗健一听这话,急忙哈哈一笑,制止道:“说笑,刚才纯属是在说笑,二柱你可别生气。”
“这药酒我可是挂念许久,你要是不给我喝,我可就要把下酒菜给你收了!”
听了罗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话,二人相视一笑,情谊自在酒中。
一杯药酒饮下,只觉全身舒爽无比,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大颗大颗的汗水顺着皮肤浸出,带来一阵清凉。
“真没想到,那梁阎王虽然脾性古怪吓人,但酿酒手艺竟然会这么好!”罗健睁开眼睛,由衷地赞叹了一句,随后将酒杯推到罗二柱身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连忙催促,“二柱,赶紧的,快再给我来一杯。”
罗二柱白了罗健一眼,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无奈地说道:“总共就这么点,你小子就不能慢点喝?”
说归说,酒依旧是为罗健倒上。
“嘁!你小子也太小气了吧,酒没有了再去里面弄点呗。”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罗健速度明显是降了下来,只轻轻抿了一口。
然后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朝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嚼得嘎吱作响。
“说得轻巧,要是被那梁阎王给发现,你是想明年今天到后山去见我是不?”
罗二柱白了罗健一眼,没好气道。
罗健挠了挠后脑勺,露出几分尴尬的笑容。
轻咳了一声,随后面色一凝,压低声音,认真地问道:“对了,二柱,我在客栈里当跑堂伙计这段日子以来,结识了个人。他告诉我,过阵子会有一支规模很大的商队会来这里,你有没有兴趣,再逃一次?”
罗二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动,但很快就黯淡了下来。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阿健,你不清楚那梁阎王的可怕之处,我,这儿挺好的,算了吧,我认命了。”
虽说在这又苦又累,但转念一想到能够每月往家里寄去一份很是可观的月钱,罗二柱也就彻底没了逃的心思。
就算是逃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家里有多穷他又不是不知道,与其回去后再添负担,还不如留在这,每月起码是可以给家里寄去一笔月钱。
这也算是另一种,对这些少年的拉拢和控制。
你家人住哪我已知晓,听话送过去的就是家书和银钱,不听话,说不定拿回来的就会是血淋淋的项上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