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后,她都不想走法律程序。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务必就要和顾氏撕破脸,那对顾氏和夏氏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更何况还有顾老爷子在,她也不想关系闹得太僵。
顾老爷子拍了拍夏浅的手,安慰道:“夏夏,以前是爷爷不对,以为日久能生情,以为那个臭小子能照顾好你,都是我的错。既然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们离了也好,你做得对,早点离开他,才能早点开始新的生活。”
夏浅早就满含眼泪,“爷爷,都是我的错,是我让您左右为难了。我不该强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让恒生哥痛苦,也让自己痛苦。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她含着眼泪,露出释然的微笑,“爷爷,你放心吧,以后我会找一个一心一意爱我的人,幸福地过好每一天。”
门外站着的顾恒生,面色如纸般惨白,毫无血色可言,嘴唇紧紧抿起。
两只手死死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真正的情绪。
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
夏浅走出顾家老宅,就看见那辆熟悉的卡宴,顿了顿脚步,最终走向它。
她打开后车门,正准备上车。
“坐前面,”男人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不是你司机。”
夏浅在心里骂了一句,但还是乖乖地关上后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
刚系好安全带,男人一脚油门,车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地疾驰而去。
车轮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刺耳噪音,仿佛要撕裂空气。坐在车内的夏浅,被推得整个后背撞在了座椅上,心脏似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吓得紧紧抓住车顶的把手,“顾恒生,你有病吧。你想死别带上我,放我下去。”
“不是要去民政局吗?今天是唯一的机会,你自己决定要不要下车。”
顾恒生面色平静,语气淡然,好像现在在飙车的人根本不是他。
夏浅忍住要骂出口的国粹,苍白着脸,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彭雨发了个信息,让他将她需要的东西送到民政局门口。
等车停在民政局门口时,她一把推开车门,跑到垃圾桶边,直接吐了出来。
自从发生车祸之后,她其实对坐车有点阴影。之前华叔开车又稳又慢,她没什么感觉。
今天坐在顾恒生的车里,她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车祸时的场景。
顾恒生看见她那狼狈的样子,抿了抿唇,正准备向她走去,刚下车的彭雨已经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夏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没事,吃坏肚子而已。”
将肚子里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之后,夏浅终于像是活了过来。
“东西带来了吗?”
“都拿过来了。”彭雨伸出手,搀了一下她的胳膊。
“行,把东西给我吧,你在车上等我。”
接过东西,夏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
“走吧。”
声音清冷。
两人一前一后,朝民政局走去。
拉扯了这么久,其实办起来也只需要十几分钟而已。
走出民政局大门口,夏浅低头看了眼和结婚证没什么区别的小本本,只是这上面印的是“离婚证”三个字,不禁嗤笑出声。
当时领结婚证弄得鸡飞狗跳,现在领离婚证又是一番折腾。
所以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呢?除了一身的伤痕,什么也没得到。
她发现钱老爷子的一句话说得好,婚姻就是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人,结果就是,由头婚变二婚,其他的,什么也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