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条件不怎么好,两个小姑娘住的是一个屋。
夜幕降临,妹妹掀开了被角,从自己的被窝滚进姐姐的被窝。
她拉着对方已经包扎好的手,心疼落泪。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姐姐不以为意,将她眼泪擦去,“芽芽,你要勇敢一点,他们就喜欢欺负你这种不会告状的。”
时间的流速再次被按下了快进键,转眼间姐姐已为了家人女扮男装上了战场,父母在意外中去世。
原本被护在羽翼下的小女孩儿如今孤零零一人。
当收养她的叔婶道貌岸然的用各种理由劝说她嫁给死人时,她再次想起姐姐说过的话。
[芽芽,你要胆子大点,勇敢一点。]
她翻遍了房间,凑不出多少的家当,想要义无反顾的离开,门外守着的奴仆却限制了行动。
她无力的靠在了从外头锁住的门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姐姐,我跑不了。”
吉时到,身着喜服的新娘子盖上了红盖头,宽大的衣袍遮住了被捆在一起的双手。
一顶小轿带着她穿街过巷,抬进了邱家。
妹妹能感觉到邱家人并不希望自己好好活着,相反,很是期待她能下去和他们的死人儿子团聚。
不过,好像出于什么禁忌原因,并未直接动手,这给了不甘这么轻易死去的她机会。
她深居简出,郁结于心身体不好,再将不知反抗的傀儡人形象印入人心。
病弱,就要用药。调理身体的,安神催眠的。她想要的,邱家都给了。
好笑的是,调理的药极为粗糙,像是堆积在角落里的陈年老货,蹉跎的没了什么药性。
倒是后者,不仅药效好,剂量还多。安的什么心,是装也懒得装。
与此同时,妹妹还养成了一个习惯,便是日日去后院里逛一会儿,坐于井边,呆呆的往里看,摆出一副犹豫要不要寻死的样子。
邱家自然乐见其成,只让人注意着她的动作,并未出面阻拦。
时间一久,加之从未出过什么事儿,奴仆们自然而然的就放松了警惕。
她在邱家蛰伏了五年,终于找到了机会。
邱家生意越做越大,年末,请了唱戏班子来府上庆祝。
好巧不巧,林氏作为得力助手之一,又有亲上加亲的关系在,也在邀请行列中。
得知消息的妹妹面上极为平静,宽敞的衣袖下,指甲却激动的嵌入了肉里。
那夜,邱家人在戏曲声下喝了个尽兴,在戏班子离开之时,已是晕的晕、睡的睡。
当然,参与者也有零星几个是不喝酒的,但他们以茶代酒、以水代酒,又很好的弥补了不足。
妹妹囤的药,投在了井里、酒里,作用在了饭桌上,吃的、喝的一个不落,都起了作用。
他们吃喝玩乐的越开心,她在暗处看的也越开心。
热闹落幕,存在几乎被遗忘的妹妹穿着戏服、画着浓妆从后院中走出,嘴上说着是落了东西返回来取。
她假意好心的帮着搀扶喝醉酒的客人,角落里却用帕子捂住了那些人的口鼻,将锋利的刀狠狠捅进他们的肚子。
不论是林氏亲戚、邱家掌权者、还是欺辱过她的奴仆们,她都笑着亲手审判。
姐姐教过的,要反击的话就打这几个位置,因为这些地方脆弱,施暴者会痛到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