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译清楚的看见韩文轩的瞳孔颤了颤,就像是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背对着大祭司的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不过眼中的神情已经朝着‘挑衅’靠近。
刚才还在拍着裤腿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手指微抬,超经意的扫过了脖颈处的红痕。
这是刚才跪着反省自己的时候,趁着大祭司正在运功巩固,自己偷偷弄得。
死士学习的东西很多,任务过程中,所见所闻也多。
远不是一个被娇宠长大的少爷能与之相比的。
即便对方在外游历了这么久,也未必见过某些宅院中的勾心斗角。
敖译却是曾在暗中亲眼见过,某些妾室是怎么小动作频出的在主母面前,炫耀自己身上代表着‘受宠’的勋章。
而后者又是怎样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手段算不得高深,也上不了什么台面。
但无法否认的是:确实有效。
他的视线不偏不倚的和韩文轩的撞在了一起,除了挑衅炫耀之外,微扬的眉尾并不遮掩那份不耐。
就像是在无声的斥责对方打搅了他们的好事。
与敖译面对面站着的落魄少爷就是想忽视这些小细节,在暗示意味十足的动作中,也不可避免的看见了对方想让他看的东西。
韩文轩的思绪朝着死士想要的那个方向一路发散。
没什么经验的他,压根分辨不出自己掐出来的印子和用嘴巴吸出来的印记有什么区别。
垂于腿侧的手不知不觉已经紧握成拳,隐约知道了面前人和大祭司之间亲昵微妙关系的他眼眶泛红。
只觉一阵胸闷气短的压抑。
为了缓解心中的不适,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你们堵在门口干什么?”苏牧尤抬头就见两人面对面谁也不让的站着。
仿佛两座镇守左右的门神。
说实话,其实他的心情也有些微妙。
原剧情中,韩文轩能一次又一次的忍受黑化的男二对自己做出的过分的事情,除了惦记着对方给予的恩之外,未必没有情。
只是那份情和主角攻给予他的比起来,还是弱上不少。
加之身体上遭受到的折磨,也在同步的消磨曾经的好感,男二这才彻底的没了希望。
苏牧尤眸光微闪。
眼下只能希望主角攻给力些,已经不知不觉在主角受心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如此一来,韩文轩才不会因为某些他一定会去改变的剧情而太过伤心难过。
再敬业的员工,内心也存在着私心。
这么多个世界以来,他一直看似被动实则暗中指引的影响着剧情的偏离。
这里也不会例外。
“没什么。”率先回答的是的敖译。
他目睹了韩文轩的反应之后,知道自己心中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
只要对方尚有礼义廉耻,做不出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情,那么就能将危机排除一些。
敖译坚信,只要没有外人干扰,他和大祭司一定能像一路上来的这般,和谐又安稳的度过余生。
韩文轩一回眸就看见从床上下来的大祭司正在整理自己的衣冠,心梗的感觉更明显了。
他眼神晦涩,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结伴而来的路上,听闻你们晚上要去看烟花?”
反应不慢的他将原先满腔的话语咽下,临时找了个话题。
虽然并不怎么重要,但起码能给自己的到来做出一个合理解释。
敖译闻言,高悬的心落下了些许,停顿的脚步继续往前。
安心的暂时从这间暂时属于大祭司的屋子里离开。
看起来,对方还算是识趣。
不过,说是离开,其实他也没走多远。
在走廊的拐弯处大马金刀的坐下,目光望着院子里在下人打理照顾下长势良好的植株,佯装沉迷欣赏。
实则注意力根本没有转移。
但凡韩文轩在里面待的时间过长,他自会找个理由晃悠回去。
并不知道死士有什么打算的苏牧尤随意一指凳椅,示意韩文轩随意,“嗯,那个小妹妹说要带我们去看。”
没有遮掩的交代了。
说了谎自然要圆好。
韩文轩扬起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听闻这边的烟花极为华丽悦目,不知可否一同前往观赏?”
没有收到邀请却主动申请加入,其实已经有些厚脸皮了。
可赫然面对那样的画面,他脑子里也想不出第二个由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苏牧尤没有拒绝这种小小的邀请,颔首应了下来。
话题找的仓促,结束的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