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能记错了,是九月……或者十月多了……”
张小勇的神情有些紧张,但下一刻他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而是跪在地上。
“文公保佑……有文公在,我们是不会有事的,只是可能记混了。”
张小勇朝着天空的某处磕头,有时候人并不一定是要寻求真相,而只是需要一个慰藉。
明显在张小勇的心里,慰藉比真相重要。
许难安怎么也没想到,张小勇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会是这种处理方式。
他沉吟了一下。
很有可能张小勇说的并没有太多的错,八月初九的上午,他真的是去打了稻谷回家。
只是在那天之后,他和这座青山城很有可能就出了事情。
所以,张小勇的昨天上午,就留在了八月初九打稻谷的事情上。
“文公又是何人?”
许难安困惑的问道。
他已经在慢慢靠近这座城发生的事情里,许难安觉得已经靠近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文公是一位神仙,他保佑着这座青山城,保佑着青山城里的每一个人!”
张小勇抬起头,看向许难安,眼睛盯着许难安的那一身道袍。
“你是哪里来的野道士?”
突然,张小勇大声发问,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善意。
似乎只要触及到文公,就会触及到张小勇的底线。
“贫道并不是野道,是在道庭有道籍的正统道士,贫道许风,来自清风观!”
许难安正了正衣服,一本正经的回答着张小勇的问题。
他的名字是化名,他的道观并不是编造而出的,而是本就存在的道观。
这是许难安从无为观出来之后,遇到的第一家小道观,道观里的人都非常和善,观主主动邀请他成为观里的弟子,还有正式的道籍。
只是清风观是一家小观,属于白骨大观之下的道观。
而这些也是许难安用来遮人耳目的东西,因为他此次出来是避祸,不想要引人注目。
而且,他在道庭逞了一个大威风,过不了多久估摸着就要天下皆知。
用无为观观主的身份在儒家王朝行走,会多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还会引起某个有心人的注意,影响到许难安要去做的事情。
于是,在出来之后,许难安便决定继续用清风观的名义行走。
正好清风阁籍籍无名,还缺弟子,万一哪天他帮清风观扬名,能够广收弟子,也算还了清风观的人情。
“哼!”
“文公是你这种外地来的道士能够看的吗?”
“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让许难安没有想到的是,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张小勇,在谈到文公的时候,居然会如此的强硬。
一言不合,就要把许难安给赶走。
特别是听到许难安来自道庭,更加反感许难安。
“我虽然是外地的道士,但对这位文公心生……”
“文公是文庙里的大人物,平日里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这种牛鼻子道士。”
“你要是愿意推翻香案,打碎你家祖师爷的神像,我可以带你去拜祭文公!”
张小勇冷笑一声,他突然明白为何自己不对劲了,一定是这个野道士搞的鬼。
那些野道士为了劳什子香火,为了传他们的什么祖师爷的道,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诓骗别人。
自己的不对劲,一定是这个野道士搞的鬼!
张小勇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越想越觉得自己开窍了!
文公是什么人物,生的时候众人敬仰,死了无数人自发愿意给他立庙存香火。
岂是一个外面来的道士能够破坏的?
越想越气,张小勇恨自己刚刚差点还要把这个野道士带进家里,就要恨不得拿东西出来把这个野道士打走。
什么道庭有道籍的道士,分明是欺负他生活在穷乡僻壤,不知道这里离那道庭有多远。
见许难安还是不愿意走,还想要套他的话,张小勇左右看了看,抄起旁边的扫把。
“你这个骗子,还不走的话,我就要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