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夏国的宰相把棺材送来时，我们哭了好久。」

「是啊！他骗得我们好惨！」

「娘娘没事真是太好了！」

「娘娘您饿不饿？」

「娘娘！」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是热闹。

「王上呢？」我问。

她们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说。

我静静地等她们支吾完，雪芝才开口：

「王上在后院，一个人天天闷在卧房里喝闷酒，长风和罗仇都劝过，谁都劝不动。」

「嬷嬷和内官去收拾，还被轰出来了。」

「现在我和冬灵都不敢在留云殿，今儿是因为徐大人说您要回来，我们才敢在前院等您。」

我点头，让她们带着双胞胎在前院玩。

嬷嬷和宫女们也散去忙自己的活儿。

康儿也回议事殿去了。

我一个人往后院走，想是在地牢里被折磨太久，牧蒙谢让的伤痛也许并不止是身体上的。

走到后院，明明是白天，院里却阴冷冷的。

推开卧房的门，着实吓了我一跳。

窗户紧闭，虽然透光，但是黑漆漆的。

地上、软榻上、桌上、床上到处都散落着空酒瓶，牧蒙谢让坐在地上睡觉，身后靠着床。

他一身寑衣，一脸颓废，全身都是酒气，伸得直直的两条腿，左边的裤脚下半截空空的。

嬷嬷抬了一盆热水在门口不敢进来，我把水和布巾接过来。

拎了热布巾，蹲下来给他擦脸。

擦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把布巾放回盆里，清洗一次拎干，再蹲下来给他擦脸。

然后拿木梳把他披散的头发梳整齐。

「我叫嬷嬷他们，准备浴桶洗澡好吗？」我问他。

他回避我的眼神，并不回答。

不答就当默许了。我叫来嬷嬷和宫女们，把房里收拾了一通，又打开了窗，房里的酒气终于淡了。

很快嬷嬷张罗着把浴桶的水准备好，出了房门，最后拉上时还看了看我的眼色，像是在问我要不要她留下来帮忙。

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她立刻把门关好。

走回床边，我蹲在牧蒙谢让的左边，扛起他的一只胳膊准备站起来。

他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