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在夏国使臣进城前，我带着冬灵和雪芝已经到留云殿等消息。

给初晴做的衣服和鞋子，分别放在两个箱子里，也一并带来了。

刚坐下没多久，臧林就来传话，说王上正在议事殿被几个族长缠住，暂时脱不了身。

一个时辰后，臧林又来报信说，使臣已经在王宫外西边的四方馆安置，酉时就会被宫人带到大飨殿宴席。

我支开冬灵和雪芝，悄声问臧林：「夏国使臣是谁？」

臧林查看一眼门外，确认无人，小声告诉我：「是言大人，小姐也跟着来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很想去四方馆看女儿和大人，但是王后只身去四方馆不合适。

于是，我让臧林去议事殿快去请王上，并嘱咐他：「若是几个族长难缠，就说我突然身体不适，让王上快来。」

臧林领命。

没一会儿，牧蒙谢让果然来了留云殿。

老远就听见他抱怨：「那几个老家伙真是啰嗦！」

牧蒙谢让进了屋。

臧林让门口的冬灵和雪芝去准备点吃食，然后把门关好守在门外。

「平日王后亲切可人，今日王后威仪更胜！」牧蒙谢让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后如是说。

我以浅笑回应。

他坐上软榻，我赶紧给他倒茶水。

看着我殷勤的样子，他笑问：「王后这是准备贿赂本王吗？」

我双手端茶放他面前问：「王上接受贿赂吗？」

牧蒙谢让端茶欲饮：「说吧，要我做什么？」

明知故问！

「我想见初晴。」

他静静地看着我说道：「让小孩单独入宫不合规矩，我让臧林传旨夏国使臣，带亲眷去大飨殿。」

我感激地点头同意。

123

冬灵和雪芝拿着装有初晴衣鞋的箱子，跟着我们到了大飨殿。

放好两个箱子，我让她们回留云殿休息。

大飨殿前厅是宴请用的大堂，大堂后面一墙之隔的小房间，是专供大王休息的憩间。

我一个人坐在憩间的长椅上，忐忑难安，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王上，夏国南大人到！」是臧林的声音。

接着是缓慢稳健的步伐，应该是大人进殿了。

「夏国使臣南木拜见大王。」明明是大人的声音，他却自报一个陌生的名字。

「言镇，怎么改名了？」牧蒙谢让的语气满是调笑。

大人没有回应。

「在憩间，给你一刻钟。」牧蒙谢让语气生硬。

不一会儿，大人抱着初晴出现在我眼前。

「娘！」初晴松开抱着大人脖子的双手，伸向我。

我赶忙走过去抱住她，「初晴！娘好想你！」

紧紧抱着女儿，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我感到无比安心。

初晴双手搂着我脖子这阵，我抬头细看近在咫尺的大人，「大人，可安好？」

他点头，礼貌极了：「劳娘娘挂心，一切安好。」

大人的笑容是一如既往地温和。

虽然双鬓已有几根白发，但是身形依然修长健硕，丰神异彩，想必是得到夏王重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我抱着初晴走到两个箱子前放下，打开箱子给初晴看，「初晴，这是娘给你做的衣服和鞋子，好看吗？」

初晴小手摸了摸衣服，笑眼如新月：「好看！初晴喜欢。」

我这才能好好看她。

头发干净、梳得整整齐齐，肉嘟嘟的脸白里透红，眼睛里是小娃娃的天真和看到亲人的喜悦，衣服也是上好的料子，双手白白净净，指甲也修得很干净——是被照顾得很好的样子，我心里的石头落地。

大人一直站在门口，静静看着我们一问一答。

我蹲着笑咪咪问初晴：「告诉娘，在夏国习惯吗？」

初晴笑咪咪地回答：「习惯。」

我歪着头问：「那夏国的东西好吃吗？」

初晴点头：「嗯！红烧鱼好吃！」

我接着问：「红烧鱼？是小红做的吗？」

初晴回答：「是升，」

「初晴，你不是有东西要给娘娘吗？」大人打断初晴，故意不让她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