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被带到了长白山，被挨个编上了编码。

十七被编在17号，平时训练的时候，时常跟18号的小白耗子抱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们被集中在一起训练，呜呜泱泱一大片女孩儿，几天训练下来，竟少了一半。

有人说那一半是在考核中败了下乘，死了。

有人说不是死了，而是被送走了。

还有人说，那一半中，三分之二是败了、死了，剩下的三分之一是被挑走了。

至于挑走干什么去了，十七不知道。

十七没有经历过考核。

因为考核的前一天，她被挑中了，带到了柳君乾的房间。

十七一直都觉得，柳君乾是她的福星、恩人。

因为柳君乾逃走的那一次，她被柳易的人带走，受了刑。

她被绑在架子上打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被泡在水牢中的18。

十七确定她没有看错，那是18。

即使18的脸已经肿到变形，大半截身子泡在黑水里，但十七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受刑的那几天，十七一直盯着18。

即使在那样的境地之中，十七仍想着，或许她在死前还能跟18说上一两句话。

可是到了夜里，十七意识混沌之际，看到有人端着碗拿着一根银针样的东西，从18的脑后刺下去……

十七当时的脸也是肿的，眼睛看不清。

她不能确定那人是在帮18扎针维持生命，还是从18脑后取了什么东西？

后来，第三天夜里，18死了。

十七还没来得及跟18说上话，她在一阵惨叫之后，死了。

尸体漂浮在水牢之中，第二天早上才被打捞走。

十七不知道18的尸体最终被怎样处理掉了，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想。

因为就在18的尸体被抬走后不久，她被从架子上放了下来，投入了水牢里。

18待过的水牢。

后来的事情，十七不敢回忆。

可却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忆。

那几天夜里，那个拿银针的男人会准时出现在她身边，一根银针从她的后脑勺扎进去，钻心的疼痛之后，十七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每一次她都会晕死过去。

第二天夜里，男人再来的时候，十七在看到他的身影的瞬间，后脑勺就开始发凉，浑身在发颤……比起那种恐惧，她更愿意被绑在那儿受刑。

三天！

十七被绑在架子上抽打了四天，在水牢里待了三天……差点死在了水牢里。

直到她忽然被从水牢里捞了起来，辗转又送回到了柳君乾的身边。

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恨不得扑上去抱住柳君乾的大腿。

她知道她得救了！

柳君乾救了她！

如果不是柳君乾非她不可，她的结局，只能是跟18一样。

所以对于十七来说，柳君乾就是她的天。

天不能塌。

天塌了，第一个被压死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