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就累了，迷迷糊糊睡过去，抓着他的衣摆不撒手。

他只能坐在床头守着她，听她说梦话。

一会‘相夷哥哥’一会‘小花’，一会还夹杂着‘娘’和‘阿姐’，小模样委委屈屈的，看得人心疼。

他很小心地照看她，怕她着凉，可到了晚上，小叶子还是发起烧来。

她缩在被褥里一下午，等李莲花觉得不对，把人扒拉出来，才发现被子里一股热气，她整个人被蒸得小脸发红，汗水粘着额间碎发贴在脸上，唇瓣干燥发白。

李莲花伸手一探额头，烫人得很。

小叶子正烧得发懵，忽然感觉额上贴了一只散发着药香的、凉凉的手，便一把抓过压在滚烫的脸下，发出两声哼哼。

李莲花叹了口气，只好用另一手给她把脉……略染风寒，倒不打紧，只是刚巧遇上了女儿家的小日子，身体发虚，一会说不定会腹痛。

他想了想，沈三家里相对比较富裕，又常帮人从集镇上带货，可能有红糖，便托隔壁余老丈去问了一声，果然买到了一小罐。

听说小叶子今日落水生了病，余老丈还杀了只老母鸡送来，他坚持按市价付了钱，又被塞了些自家种的南瓜和冬瓜。

李莲花熬了碗姜汤，将小半罐红糖加进去，甜得发齁。

“小叶子，起来喝点水。”

她软绵绵地“嗯”了一声，手脚却没有力气支起自己。

李莲花伸手进被子，搂着腰把人扶起来，另一手端着碗凑到她嘴边：“来，张嘴。”

小叶子整个倚在他怀里，小口小口抿着滚热的姜汤，发髻松散，神情恹恹地，脸上因发烧而生出两团不正常的酡红。

好不容易喝完了姜汤，刚想缩回去睡觉，李莲花又端了碗桂枝汤进来。

小叶子只闻了一下便作势欲呕，那中药味熏得她胃里直泛酸水。

“可不可以不吃药……好难闻……呕……”她苦着脸，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小模样煞是可怜。

李莲花无奈，将药碗放到一旁，佯怒道：“就不该纵着你玩水——”

随后将手移至她后背，缓缓渡入扬州慢。

“不要！”她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一点气势也没有。

“一点点内力无妨的。”

“小花不要……”她仍旧固执地拒绝，“我乖乖吃药就是了。”

看她捏着鼻子强迫自己一饮而尽，他有点心疼，但生了病总归还是吃药比较好。

“乖啊，奖励你的。”

他摸出两颗糖豆塞进她嘴里，把她扶下歇息，自己去再翻翻医书。

小叶子这回却睡不着了，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还不时发出难受的哼哼。

“怎么了？”

她小脸烧得发红，恹恹地半睁着眼，见他过去了忙一把拉住，委委屈屈道：“肚子疼……”

李莲花松了口气。

他诊过脉，确定小叶子并无妇人家常见的宫寒之症，应该只是这次恰好受凉。

“用手炉之类的东西焐着腹部或许会好受些。”

可眼下没有买，估计村里也没有这样的东西。

他转头在屋内找了一圈，道：“我给你蒸个热毛巾来。”

一听到他的话，原本毫无精神的小叶子忽然转了转眸子。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小东西又打什么坏主意，右手便被她捉住，从自己亵衣的边缘探进去，贴在她的小腹上。

李莲花瞬间眸子一暗……真是受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