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玥,你在做什么?”他原本欣喜的脸冷了三度。
她一见到表哥那风华绝代的身影,扭曲的脸马上变得楚楚可怜,一颗泪珠要掉不掉。
张牙舞爪的身躯也仿佛弱不禁风,歪歪地朝侯梦长倒去。
“表哥!”她凄凄切切地说:“我好心来探望客人,她们怎么对我口出恶言呢!”
侯梦长:“她们口出恶言?没听到,只听到你骂贱人。”
少女:“……我是被他们骂得抬气,一时情急,失言了……呜呜,表哥,你要为我主持公道……”
侯梦长语重心长:
“心玥,就冲你对我的信赖,我不得不说,大家闺秀怎能说脏话呢?实在太没教养了。”
少女气苦,指着张小竹:
“那她呢?她就可以说了吗!”
侯梦长看了张小竹一眼,面色微红,尴尬地以拳头抵嘴,轻咳一声。
张小竹不露痕迹地别开脸,笑嘻嘻:
“我可以,因为我不是大家闺秀,我是癞蛤蟆嘞。”
“那倒不是。”侯梦长赶紧解释道:“至少得是个翠绿可爱的小青蛙。”
少女:……求求你们别调情了让我死吧!
然后哭着把脚一跺,跑了。
张小竹还在装模作样:
“哎呀,表小姐气跑了,可如何是好。我也没说什么,不能怪我呀。”
“怪我,怪我。”侯梦长疯狂舔狗。
其实两人都没想好如何久别重逢,毛心玥这么一打岔,到让两人自然而然地恢复了熟稔状态。
不过桂如月毕竟还在场,他俩也没有太过。
侯梦长跟桂如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寒暄,张小竹则缩到一旁收拾衣物。
就那么几件衣服,她翻来覆去,收不完似的收。
倒把侯梦长的心牵得一上一下。
桂如月都看在眼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别离,这对小冤家像是真正认清了心底感情,没那么别扭了。
当然,能不能成,一是看他俩的愿不愿意。
二则,也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爱情易有,缘分难得。
两人以前总是说不到点上,互相折腾,如今就看有没有一丝儿改变吧。
且桂如月此次上京,主要目的是陪崔清河考试,以及在京中考察买卖。
别的,就先放一放。
一晃几日,会试近在眼前。
崔清河又来到桂如月房中。
这次,是他主动。
“娘,上次多亏了你提点,我才得以从奸人谋害中脱身。如今又是大考在前,我心里有些不安,想跟你说说话安心些。”他说。
崔清河向来是个自信的男子,还有点没心没肺。
如今却这么忐忑不安,足见前路之险。
“九千岁高俅在这京城只手遮天,确实不好对付。”桂如月说。
崔清河虽然尚冷静,但面容中不免一丝愁苦:
“是啊,他必定动手脚,却不知会是何等伎俩。”
桂如月道:“天子脚下,他们必不敢再做揭开弥封、私下改动之事,必定是让人抓不住把柄的法子。”
“那会是什么法子?”崔清河更愁了。
“我认为……”桂如月思忖半晌,说:“唯有誊录环节,可以操作。”